刘畅被人搀扶着站起,碎了口血痰,“踏马,老子干死你,艹,”
6号拦着他,“闭嘴,报警了。”
附近民警很快赶到,隋英见蔡晶晶挤在人群中,她将手机和衣服给她,然后上了警车。
她只说了自己被对方为难的过程,比赛场上纠纷并没有提。
隋英不知道双方老师是如何交涉的,总之,为了高考,为了前途,在派出所达成和解,各自带回去处理。
据闻刘畅送医院了,脸上破相,轻微脑震动,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裂了道缝,住院治疗。
蒋弋就手上,和一侧脸颊外伤。
他被学校记过处分。
张建章差点气疯,指着黑板上大写的“47”,一向骂人不带髒字,擅长阴阳、纵横、借喻讽刺的班主任,这一次毫无章法,“…还有一个半月就高考,皮有那麽痒?…全都站起来,皮痒是不是,都抽自己耳光,靠墙的撞墙,拿脑袋去撞,反正都是榆木,撞啊!”
所有同学都低着头,足足一节自习课,临下课时,张建章捂着心髒的位置离开。
坐门口的同学说老张嘴唇乌青,别是气病了。
铃声一响,隋英还没坐下,就被蒋弋握着手腕,在全班齐刷刷地注视下,拖着离开教室,顾柔嘉不顾一切喊了声“蒋弋”,议论声四散蔓延——
“他们真在一起了?”
“疯了吧,老张刚走。”
“真不要脸,”
“孔枚,谁不要脸?”
……
“蒋弋,”一直到操场,隋英拉住手臂,“蒋弋。”
他什麽话也不说,擡起她手臂,下颚线紧绷,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棉纱和创可贴,还有医药便携棉签。
“我不要紧,”这种程度的擦伤她都不在意,棉签擦着伤口,隋英瑟缩了下,“蒋弋。”
少年擦完棉签,见伤口不大,便横着贴了两个创可贴,又将剩下的创可贴给和棉签给她。
“我看看你的伤。”
蒋弋任由隋英支配。
手背骨节全部擦伤,这会血不冒了,微微凝固,好像还有沙子,“你都没处理吗?”
“还有其他伤吗?”少年忽然拥着她,声音起伏不定,“他有没有为难你?”
隋英轻推了下,“这里是学校,”却被抱的更紧,她突然心软,任由他抱着,“没有,他们输了比赛,心里不服气,说了两句难听的话,我不在乎。”
“你怕我吗?”
“怎麽会?”隋英擡头,眼睫刚好擦着他下巴,“我先给你清理伤口。”
隋英用棉签一点一点清理血痂里的细沙,他就像没知觉似的,在她擡眸问他时避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