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清望着陈暮野:“医院有个名额,为期半年,我得出国学习。”
陈暮野松了一口气,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似地伏在他身上。
“以后说话全部说完,免得吓死人。”
“半年啊。可能我都没假。你……你身边总会有别人的。”
陈暮野轻笑,伏起上身看着林原清,上上下下看个遍,才问道:“你怕啊?”
“怕。”
“这四年里我身边也没有别人。这半年又怕什麽呢?”陈暮野躺下来,揽着他。
是啊。怕什麽呢?
四年都过来。按道理来说,林原清是很信任陈暮野的,但是今天在周羽阳身上,却发现了感情的多变性。陈烈那麽深情和热烈,也留不住周羽阳。
他几乎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陈暮野也这样同别人说起来,自己心里有了别人,却不得不维持他与自己的关系。那该多难堪。
林原清把头埋进陈暮野的怀里,贪婪地闻着独属于他的气味。
“周羽阳的事,你不用过多担心。”
林原清吃惊地擡起头。
“如果是因为周羽阳影响了你对我们之间的判断,大可不必。”陈暮野看着他的眼睛,坦诚道,“你是林原清,不是周羽阳。我是陈暮野,也不是陈烈。”
林原清没说话。
“什麽时候动身?”陈暮野又问。
“最迟这个月底。”林原清情绪又低落下来,刚想说要不不去了,陈暮野手又不老实起来,人也翻过来压住自己。
“你……”林原清无可奈何。
“既然马上就要分开了,把这半年都先补回来。”陈暮野将他的双手捉住放在头顶,一手去解他刚才穿好的裤子,一脸坏笑。
林原清忍无可忍地一脚踢过去。
月底林原清办好了一切交接手续就準备离开了。
聚会那天,陈暮野没去。没空,他这段时间很忙。虽然林原清直接住在了他家里,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有时候太晚,等陈暮野醒的时候,林原清又已经回医院了。
一个黑白颠倒,一个生物钟近乎苛刻。
于是明明剩不了多少相聚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里度过了。
林原清稍带点生气地收拾行李,坐在客厅里盯着大门。
心想,下午就要走,有人还在忙呢。忙到可能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也是,他怕什麽呢,担心什麽呢,因为压根没当一回事。连思念也谈不上了。
哪里像自己呢,几乎夜夜失眠,有的没有,都想了个遍。即便那天晚上,陈暮野极尽温柔,宽慰他他想的都不会发生,但他就是这样啊。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又要分开。
陈暮野实在没法,便说道:“那就不去了吧。现在的我养你也不是问题。何必去吃那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