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季云眼眸一亮:“如此看开,钦天监想要诬陷谁都可以,只要说是上天警示,那怕你是忠臣良将,也可以说成祸国殃民,并且还不用证明?“季云此言,犹如在朝堂上扔下一颗炸弹,就连站在前排的,几位阁老也变了脸色。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钦天监,竟然可以利用天地鬼神之说,轻而易举的栽桩陷害,细细想来让人后怕。“肃静”,台阶上传来李总管的声音,安帝嘴角勾笑,观察着殿下朝臣的表情。此时的刘蕴一,听着周围官员的议论之声,心中忐忑,这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呀。季云看着,愣在原地的钦天监正,话音一转:“当然,刚才那些只是猜测,这位大人一看就是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模样,肯定不会做出刚才那样的事。”刘蕴一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季云的话可是诛心之言,即便今日不被追究,也会在满朝官员心中埋下一颗刺,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听闻季云后面的话,递上一个感激的眼神。季云对刘蕴一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道:“既然是因为天象变化,那么我有几个问题请问大人。”刘蕴一木讷的点点头。季云继续问道:“白虎星异动与我养的小白虎可有直接关系?”缓过神来的刘蕴一,挺起胸膛自信的说:“自然有关联,白虎星异动自古以来皆有记载,你养的白虎,又逢星象异动之时出现在京城,这其中必有关联。”“那请问大人,这一切有没有可能是巧合”,季云继续追问。“断无可能,一切都是天象所示”,刘蕴一笃定的回答。对自己的专业很自信,自己好歹也是风水世家,世代任职钦天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那么请问大人,可曾见过白色的熊?白色的孔雀?白色的蛇?白色的狼?”季云一连串问出很多问题。季云不等刘蕴一回答,继续说道:“猫、狗、狼等牲畜皆有白色,为何一只白色的老虎就要如此大动干戈,闹到朝堂之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大殿之上出奇的安静,百官皆陷入沉思。坐在龙椅上的安帝,嘴角的笑更浓了。刘蕴一感觉情况不对,连忙出声:“我刘家世代任职钦天监,此等大事断不敢胡言。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无法证明这白虎之事,请陛下严惩。”豁,这就开始拼家世,拼专业了。季云眉眼一动,言语显得有些恭敬的问:“既然刘大人是专业的,那肯定是对天文异象了如指掌。”“那是自然。”刘蕴一挺了挺胸膛。“据我所知,前几天星象除了白虎星异动,还有青龙星闪烁。不知大人对此有何见解?”季云目光炯炯地看着刘蕴一。刘蕴一心里一惊,他怎么不知道这事?难道真是自己疏忽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这”刘蕴一一时语塞。季云见状,趁热打铁:“看来大人并非对所有星象都了如指掌。那这白虎星异动,是否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所致呢?”大臣们纷纷窃窃私语,刘蕴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还有一事请教大人,大人平时与日月星城打交道,一定知道太阳为何早上距离我们远,中午距离我们近呢?”季云继续问。就这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随便给你抛出一个课本上的知识,是不是很懵。季云说完站立一旁,不再出声。刘蕴一此时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那、那、你知道为什么?”季云鄙夷的看着刘蕴一:“我当然知道。”大殿上的人,还在想着季云的问题。虽然此事与百姓无关,牵涉不到朝政,可没人知道太阳为什么早上远,中午近。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安帝,示意身边的内侍出声。李总管看着,跪倒在地的钦天监正:“刘大人,还不赶紧说清楚。”此时的刘蕴一,有苦说不出。他如何能得知,又如何能解释清楚。季云撇撇嘴:“我可以告诉诸位,如果我说的没错,那是不是说,钦天监所说的白虎一事,就是栽赃呢?”大殿内,陷入安静。安帝沉稳的声音传来:“可”季云微微一笑:“太阳早上离我们近,中午离我远。是因为地是圆的,并非方的。”“哗”大殿里炸开了锅。在他们的认知里,认为天似华盖,形圆;地如棋盘,形方;两者的结合则是阴阳平衡、动静互补。只是对圣人学说的挑战,是迷惑众生的歪理。几名儒学代表的大人出列,指责季云信口雌黄,要求安帝严惩。跪倒在地刘蕴一,此时恢复了神采:“陛下,此等言论,有辱圣人,妖言惑众,应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季云对众人的反应,尽在掌握之中。记得第一次提出此学说的人,还被当成异教徒。,!“肃静”李总管的声音响起,大殿恢复了安静。季云毫不在意大殿内的眼光,开口说道:如果大地是方的,那么我们看着远处的高塔,为什么先看到的是塔尖,而不是塔基。”季云的话,并没有说服大殿里的众人。继续开口说:看着水上的船从远方来,为何看到的是船的桅杆,而不是船身。”“向北走,南方天空贴近地平面的星星会消失,北方天空会从地平面迎来新的星星。”“所谓,登高望远如果地方的,那么无论多高,都无所谓望远了。但是由于地是圆形的,所以登高者方可望远。”一番言论之后,大殿里的人,开始思索。安帝也在思考着季云的话,很多都能对得上,难不成这地真是圆的。过了许久,朝堂上的人,仍旧在思考。季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不能在等了,晚了就吃不到午饭了。“此事,各位可以慢慢想。我这个人擅长占卜。”季云将思考的众人拉回现实。季云仔细的看着刘蕴一:“刚好,我给这位大人算了一卦。”“根据大人的面相,我还算出,大人最近桃花很旺,还置办了宅邸,娶娇妻置办宅邸,真是让人羡慕。”季云朝着钦天监正拱拱手。刘蕴一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此事十分隐秘,他怎会知道,难道真的是未卜先知不成。安帝听到季云的话,冷哼一声:“钦天监正,可属实?”刘蕴一吓得赶紧伏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臣……臣冤枉呀!此人信口胡诌,污蔑微臣啊!”季云嘴角微扬,“污蔑?那城南的宅邸,还有两名青楼女子,也是冤枉你了?”刘蕴一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时御史台的人出列:“陛下,钦天监正贪赃枉法,请陛下严惩。”一众御史台众人皆同声附和。安帝见状,心中已有定论,“来人,将钦天监正打入大牢,严加审问,看看背后是否有指使之人。”刘蕴一身体一颤,“陛……陛下,臣知罪,求陛下开恩啊!”侍卫上前将刘蕴一拖了下去,朝堂上一片寂静。百官看向季云的眼神,多了一些忌惮。仅凭面相便能推算如此详细,日后还是少与此人打交道为好。安帝看向季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既然已经说明白,那就退朝吧。”:()下山历练,竟然要我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