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结界……
南棠眉头微蹙,她的神识目前也只到神识虚空,离结界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地底法阵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其上气息与你身上传来的,有些相似。”天羲继续道。
南棠点点头,她有句芒春种之力,与十方古阵同源,气息自然相似。
听天羲之言,她大概能理解禁灵阵。此阵首先需要能随意抽调灵气的能力,这一点她有把握做到,句芒春种之力强于地下的咒阵,无需龙魂为源就能驱动,但春种生生不息,她无法做到隔绝灵气,也无法将人禁锢在绝灵区域。
这便是最大问题,她得想办法先化出领域。
如此想着,她的神识虚空忽然一震,四周画面顿改,换作镜室景象。
她眉心重拧——镜盾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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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清脆碎音,堵住洞口的镜盾彻底碎了。
然而随着无数碎镜的落下,洞口处的禁制被触发,一阵迷雾冲入甬道中,也弥漫了整间镜室,几声似远似近的铃音响过,雾中又走出几个妖娆女子,扭着腰缠向进洞的众人。
进来的可不止韦欢与李瑞松,袁赫等玉京阁的弟子走在最前面,陷入迷雾之后被这些妖娆女子缠住,顿时心神俱荡,隐隐约约又有弦乐声响起,迷得修为不够的几个修士双目发直,涎水直流,跟着妖娆女子便走。
冷哼声响起,李瑞松走进迷雾,嘲道:“这就是贾上仙的手段吗?只会使些障眼法,自己龟缩在后?”
雾中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想来是吃了先前的亏。
李瑞松冷笑,衣袖渐鼓,陡然间放出一股猛烈的风。飓风成卷,带走满室迷雾,可转眼间,四周迷雾虽失,却又换成另一副光景。
幻境?
韦欢眯了眯眼,他已看不到身边的同伴。洞口明显被人下了禁制,虽然只是障眼法,却也颇为巧妙,一重叠一重。
他低声一喝,声音却似有刀刃般,瞬间就将两个贴身而来妖娆女子震散。
再巧妙也只是障眼法,不过拖延时间的东西。
拖延时间?
他忽然醒神,暗道不好,正要警告其余人,前方缓缓走出一人来。
韦欢双眸骤大。
走出来的那个人,正是才刚死在他手里的穆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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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我同时拜入师尊门下,从小到大一起修行,出生入死过不知多少回,我视你为亲兄弟,你为何,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穆白鹤的眼紧紧盯着韦欢,问道。
韦欢攥拳,心知这不过是幻境心魔,依旧不受控制回道:“师兄,你我同进师门,我天赋自小便远超于你,论勤奋我也不输你,可为何师父总是偏疼于你,却觉我心术不正?明明我也为门派付出许多,同门师兄弟却以你为尊?明明我的境界修为高于你,为何最终成为掌门的是你?”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不惜与玉京阁勾结,设计害我?”
“这些还不够吗?三百多年了,我明明处处强过你,却处处被你压着,我不甘心!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甘心!”韦欢眼底浮现几分因回忆而起的愧疚,却又渐渐被亢奋取代,“你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成为秋明庄的掌门,才能拥有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名利地位,所有的一切。
“就因为你的不甘心,你不仅害死了我,还让我秋明庄与玄昊山的无数弟子命丧此地,韦欢,师尊说的没错,你心术不正,怎配修仙,怎配得道?!”穆白鹤的表情随着他的言语而渐渐狰狞,身后忽然浮现无数黑影,宛如地底鬼魅。
“那么多条性命,怎会容你活得如此自在?韦欢,你还我命来!”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无数鬼魅自穆白鹤身后向韦欢包围去,每一张脸孔,都是在这里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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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谭蕊仍旧风情万种地拨了拨鬓边的发丝,面对同样出现在眼前的穆白鹤,她脸色平静,毫无愧疚之意。
“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与你结修不过贪你境界身份。你像个木头人一般不知情趣,哪有韦欢得劲?可惜他自诩为仙,真不好上手。”说着她话锋又一转,有些得意地笑道,“不过再端着,还不是受不住诱惑被我得手。不过他那伪君子,与我欢好倒是痛快,过了之后竟翻脸不认人,我可不许,就要逼他下狠手。”
她便以此为要胁,逼着韦欢与她同流合污,勾结李瑞松,在入秘境时破坏封灵符致使玄昊山弟子折损,而作为报酬,李瑞松则助他们杀穆白鹤。
穆白鹤一死,韦欢便是掌门,再也没人能管得着他们了。
“谭蕊!你我结修数年,纵无男女之情也该顾念夫妻旧情,何况当初是我将你从魔物手中救回门派悉心照料,你竟背着我做出这等丑事?”穆白鹤脸色惨白地质问道。
“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不已经还了你的恩情,还要我怎样?”谭蕊不以为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