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一怔,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是喝了,好像嘴唇都干了。“谢谢爷。”小姑娘缓缓地起来,裹着被子,接过水杯,这般一喝,满满一杯都喝了后,好像还渴。萧珏朝丫鬟吩咐,“再来一杯。”簌簌连连点头。不时,那一更殿下,郑国公也过了来。……簌簌心慌,一把就把那信团了,但团完了方才想起来,这不是给她的信,是给那霍寻的呀!这般团了怎么交代!于是,小姑娘又赶紧到桌面上把信铺平,虽然她没什么太大力气,那信也没揉的不成样子,但肯定也看得出来。簌簌只好将巧云撵出去,给她放风,自己照葫芦画瓢,又重新写了一份,装进信封之中封好。待一切都完了,她将那信压在了砚台之下,眼睛缓缓地转着。她有她的小心机。她能让那男人看到这信就怪了!但知道有这信的不是独她一人,她不能把它凭空变没了,尤其是倘使事情如她所愿,那男人忘了送人那码事儿了的话,她不能落下什么过错。想着,簌簌的眼睛缓缓地落到了那砚台上放在这儿,忘给他了刚刚好。眼下想好了对策,簌簌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点,一直密切注意的就两件事,其一,那男人有没有备车准备送她,其二,那男人在干什么?萧珏在干什么?很是悠闲。那库银劫案与按察副使之死两起案子已经真相大白,证据在手。他在等部下孙将军带兵过来擒人,眼下人在卫青梧房中下棋呢。卫青梧持着棋子落入棋盘,道:“再有一两日,孙将军也便到了,殿下,郑国公也过了来。”“他来干什么?”萧珏淡淡地问着,卫青梧笑道:“自然是接殿下回京。”萧珏凉凉地道:“孤用他接?”卫青梧只笑,没直接说出口。郑国公,呵,讨好巴结,奉承太子罢了。俩人这般随意闲聊,下了两盘,而后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都起了身。接着虽没了查案取证之事,但高太尉,萧珏还得哄几天。其约了他下午赌牌,另外还有场风月宴局需他参与。卫青梧唤人备了马车,不时,俩人便出了陶苑去。他那边儿前脚出去,簌簌这边儿随后就知道了,紧张地问了丫鬟,“去去去了哪?”巧云摇头,“奴婢不知。”小簌簌胆战心惊的,怕极了他出去和薛秦有什么关联,更怕俩人谈什么的半途中,他就让人把她收拾收拾送到薛秦那去。眼下,她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勾着那男人,让他一直在她身边儿。萧珏走了,簌簌在家俨然是说什么也呆不住了。小姑娘坐立难安,手中绞着手帕,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着,终是停了下来,朝着丫鬟道:“巧云,陪我去躺海棠楼吧。”再这么呆下去,簌簌感觉自己可能要急疯了。那海棠楼是安庆府最有名的香粉铺子,与祥瑞楼的布匹,和“花上枝头”的首饰铺子三者齐名,是安庆府各个达官贵族等上流圈子的夫人小姐极为钟情的地方。簌簌自跟了那男人的这一个多月来,穿的是祥瑞楼的衣服;戴的花上枝头的首饰;用的便是这海棠楼的香粉胭脂了。她就去过两次,每次去都是老板娘亲迎,想拿什么拿什么,想拿多少拿多少,也不用她付银子,霍大官人自然会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