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再见我不开心吗?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他还笑得出来,凑到alpha面前,红润的嘴巴慢慢贴上他的唇。一丝情欲也没有,仅是亲吻,挤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抽了它。”睫毛精从西装裤口袋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他打开来看,烟盒里一根烟的过滤嘴上有个小凹痕。“什么东西,违禁品吗?”他枕在alpha肩头笑。“不是好东西。”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没过多久就得知了那个人的死讯,不知道怎么死的。他点燃烟,味道与普通烟无什区别,火星燃至一半,烟草里露出一条黑线。剥开烟草,指甲盖大的存储卡轻飘飘地掉至桌面。看完存储卡里的内容,他双手捂住脸,觉得睫毛精没去情报部门工作,真是屈了大才。可这些东西能够发挥作用吗?大树的根系太过发达,一眼望去,仅看到一棵树,却不知它在地底扎得有多深,每一条根都会极力避免这棵树倾倒。合同期满,他终于能够脱离华艺,本想着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却总有疯子来找他。吴宁知道的不比他少,甚至可能远比他多,找上他,只是缺个人证,或者要从他开始,撬个边角。“怎么,你想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可能吗?”他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脚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腿上。“抓在手心的蝼蚁尚且会咬人,你我总归比蝼蚁大一点,咬得也更疼吧。”你我?海跃集团的继承人何时沦落到跟一个玩物相提并论?他只觉可笑,算来算去,吴宁算是他前老板的老板。他们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家伙向来会作践人,变着法儿地寻开心,从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他开玩笑地说要跟他结婚。婚嫁一直是阶级跃升的捷径,他还真想试试站在高处的感觉,想让别人都羡慕他,想出名。李若愚笃定吴宁不会答应这一可笑要求,然而吴宁像在逃避什么,他这可笑要求正好给他递了梯子,吴宁半推半就地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当时吴宁有正在交往的男友,门当户对。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oga,心里想,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的套路啊,男主角不爱白富美,偏要跟什么都没有的花瓶在一起。吴宁倒没有觊觎他美色,两人纯粹交易关系,连共处一室的机会都少有。单看脸,站吴宁旁边,他有点自惭形秽。作为吴宁的交往对象,他着实受到了许多关注。从前不可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竟也能面对面交谈。奢靡的场合,在座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鼎鼎有名,权势滔天,吴宁携他来得最晚。“腿脚不便,来晚了。”吴宁脸上不见歉意。“来得正好,来得正好,正说到你呢!”长桌两旁的服务员开始上菜,席间气氛热络,开着半文雅半低俗的玩笑。文雅是要符合身份,低俗才能激起人的兴趣,这些平日里端庄严肃的人物,一个个笑得像茹毛饮血的野兽,李若愚记忆中几乎找不到如此肆意又刺耳的笑声,声音充斥每一个角落。对普通人来说天大的事情,在他们口中宛如一粒灰尘,可以轻轻拂去。吴宁一直是安静的,笑容得体,别人来问他,他才讲话,也不怕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李若愚坐在他旁边,偶见他低头喝汤时,表情闪过一丝厌倦。餐后,大概准备谈正事了,席上的太太们要拉他去偏厅。“若愚。”刚站起身,吴宁握住他手腕。人后,他从未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李若愚微惊,困惑地看他。“过来,贴近点。”贴近点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松木鸢尾,使弯下腰的他生出紧张。吴宁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他领带没歪,就算歪了,也没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整理。他明白吴宁此举是表露对他的重视,告诉别人他不是个玩物。大人物的太太们可不是好相处的,李若愚除了刚攀上的吴宁,没有别的后台,背景又不光彩,很容易被欺负。“去吧,玩得开心。”吴宁坐着,他俯身站着,那双澄澈的凤目由下往上看他,乍现妩媚,像春水淌过玉山。纵使知他并无情意,当此刻,却也万分动人。妥协白跑一趟,什么都没问出来,许其悦手里的饭团只啃过一口,便再没有动。徐频洲负责开车,“看你这张小脸愁的,没事儿,这条路走不通,咱换条路走。我之前跑新闻啊,这种情况遇得多了,很多知情人心里门清,哎,就是不说,把你当个皮球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