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其他村也有这样的人,出去后一直没消息,就像是人间蒸一样。
也有跑出来的人,说是被关在黑煤窑里,每日有人看着,吃得很差,穿的很差,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一直干到死了,就在煤窑深处随便找个地方把人一埋,反正外面的人不知道,就像古代的奴隶一样。“
“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余得金听着听着,心情变得烦躁,戏台上的戏也看不进去了。
正好这时,陈美娣和王春花闲逛回来,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情形不对,一时间不知道生何事。
陈美娣走到跟前,问道:“你们父子又在吵什么?”
余得金没好气地说:“不关你事。”
陈美娣一怔,立刻就恼了。
“不关我事,你就不要顶着一副黑脸,又不是我欠你的,神经病!”
王春华嘴里叼着个糖葫芦,并不是很在意这边的事,盯着戏台上一边看戏,一边吃糖葫芦。
男人在吵架这方面,肯定是敌不过女人。
余得金觉得在外面和老婆吵也丢人,顿时收住情绪,不愿意继续说什么,只是黑着脸沉默不语。
余秋堂见状,准备离去,该给父亲说也说过,父亲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与他也没关系了。
眼看他就要走,余得金却又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啥时候过去?”
余秋堂又停下脚步,“我准备和我江哥商量下,一起过去看看,就这几天吧,家里稍微多安顿下。”
“那行。”
余得金最终叹息声,“那就去看看吧啊,死活总有个人的影子。你们两个出去多带几个心眼,不要人没找到,把自己还搭进去。
我已经替人养过几个孙子,可没精力再来一次,一辈子啥坏事都能被我遇上,我真是欠你们的!”
余秋堂没和父亲继续纠结,转身离去。
回到大姐这边,米雅丽已经将事情告诉大姐,大姐也是非常震惊。
大姐的年龄比哥哥基本相当,算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属于异父异母的兄妹。
大姐人温和贤淑,大哥又忠厚老实,两人相处很好。
“大哥竟然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啊,前些年人都说他出事了,人没了,开始爹和我们还都不相信呢,爹还专门去那边找寻过一次,但没找到……”
“你说咱爹当初还去找过大哥?”
“对啊,你忘记了,就是你十岁还是还一岁那年,大嫂当时还在呢,咱爹不是有段时间出去了嘛,那就是去山西那边寻咱大哥。
不过也没找到。
爹回来后,整个人性子也变得更容易怒,暴躁了,你仔细回想下,是不才那之后,他动不动就脾气,也喜欢打人了?”
余秋堂还没想到有这回事。
父亲确实会隔段时间暂时不在家,但他一直以为这都是在外面干活,所以不能按时回家。
没想到,这其中还包括一次去山西寻找哥哥的旅途。
那回想刚才父亲的情绪,很多都能解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