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有可能,尽量不要在山林点火。水火无情,再怎么小心,也可能出现意外,阴沟里翻船的事多着呢。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余秋堂这才挨个看看狍子,扯过其中相对小的一只到火堆边,“来,我们晚上烤着吃这个。”
余秋江一愣,“要杀这只狍子嘛,你不是说,害怕将豺狼引过来,又不怕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看着这么好的东西干瞪眼,啃馒头,我个人觉得很不爽,你们呢?”
余秋江一愣,王浩峰哈哈笑道:“就是就是,怕个球啊,我们三个大男人有啥怕的,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堂堂嘛。”
“你以为他是神啊?”
“哎哎,江哥,虽然我也很尊重你,可你要是这样看低我师父,那我可就不高兴了。”
“……”
余秋江懒得理余秋堂的狂热粉丝,继续同余秋堂说:“确定没事,你不是上次说这山里的生态出了问题嘛,万一下来个猛兽咋办?”
余秋堂笑笑,“有火堆护着,我们手里还有枪,有弩,很难碰到真正的危险,若真是有狼群下山,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余秋江看余秋堂如此坚定,也就没再反对。
余秋堂则是从绑腿里抽出短刀,轻轻吹口气,然后慢慢划开狍子的四肢,用袋子垫着,在王浩峰的帮助下将狍子皮剥下来。
随手将皮丢进袋子。
狍子皮不说没用吧,但也不稀奇,卖不上什么价钱,远远不如鼬科动物的皮毛值钱。
“还不知能不能将血放干净。”王浩峰在旁边摩拳擦掌。
余秋堂却不急着放血,而是看了余秋江一眼,“江哥,我记得你说你眼睛时常不舒服,视力大不如以前?”
余秋江点点头,“嗯,一直盯着火,太热又太亮,看的时间久了,眼睛就伤到了。不过也没啥事,打铁的都这个毛病,习惯就好。”
“给你吃个宝贝。”
余秋堂也不再啰嗦,短匕插入狍子身体,直接将狍肝取出来,放在手心一切为二,一半给秋江,另一半塞给王浩峰。
“这……”两人看着手里的生肝都不知所措,虽然平日吃肉少,但也没到饥不择食,看到生肝子就直接嚼的地步。
“吃吧,这个能吃,你眼神不好,吃点狍肝有效果,”又对王浩峰说,“你也吃个,想做个好猎人,眼力很重要,要不然野物躲起你也看不到,多吃吃这个,有好处。”
“啊……这个真吃啊?”
王浩峰接过狍肝,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没吃过生肉,何况是生的肝脏。
“你们啊,真是不知这东西的好,”余秋堂看两人都有点犹豫,用刀将王浩峰的肝割一小块放进嘴里,边嚼边说,“你们是不知道,真正的猎人,一般是不会给人分狍肝吃的。”
“这东西很稀奇嘛?”
“你知道啥,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这东西能提高人的眼力,猎人的眼力最是重要,可不得多吃这点玩意。
我还告诉你,只有和猎人关系极好,或者是受猎人尊重的人,才能吃到猎人的狍肝。”
“原来是这样啊。”
王浩峰看到余秋堂将填进嘴的狍肝嚼烂咽进肚子,又听他这样说,便将狍肝一股脑填进嘴里,嘎吱嘎吱嚼起来。
余秋江也紧跟其后。
两人试着嚼了两下,口感倒是挺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涌入鼻腔的血腥味,便本能地想呕吐,但又觉得对不起余秋堂,最后只能使劲下咽。
半个狍肝,硬是让他们都吃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