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枚赶紧跟过去,淡家儒经过刚下车的一阵眩晕,意识清明不少,朝赵枚安抚性地笑笑,置身到衣帽间换衣服。
他出来的时候,额前的短发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身上穿着深蓝色修身西装长裤,淡蓝色条纹白色翻领衬衫。
身上似乎也出了层汗,肋骨位置的衣服依稀有浓重汗痕。
赵枚赶紧到旁边浴室给他放温水。
这人爱干净的性子,出了这么多的汗,要马上洗澡才行。
一浴缸的水还没等放满,淡家儒跄踉了一步,已经侧着身子进来。
另一间浴室在二楼的另一侧,淡家儒双手撑着洗面台,低声道,“赵枚,你先出去。”
赵枚站起来,担忧地望着他。
他不掩饰浓重不耐,“出去。”
赵枚只得退后几步,把拉门拉上一半。
淡家儒却不能等那么久了,隐约听见拉门的声音,神经一松懈,恶心感就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俯身在洗面台旁干呕起来。
赵枚顺着那门缝去看他,他的呕吐都异常隐忍,瘦削宽阔的肩膀不停地颤动。
赵枚捂住嘴,往旁边小厅奔两步,眼泪夺眶而出。
赵枚的脚像是装着铅一样,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等着。
淡家儒出来的时候,已经自我调节了许久,眉眼之间浓重的倦色和疲态,头发湿湿的,身体散发着沐浴露中马鞭草的味道。
他的身体行动如常,淡淡的抬眸看她。
赵枚跑过去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坚硬突出的蝴蝶骨。
淡家儒亲了亲她的额角,吻上她的头发,“乖,先去睡。”
“那你呢?”
“我还有事。”他温柔地说。
赵枚直勾勾地盯着他,“我陪你。”
淡家儒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进书房,打开褐色书柜的第二层抽屉,拿出两小瓶点滴和针管,碘酒,橡皮筋。
右手拿橡皮筋绕上左手,打结地动作难免吃力,几次都不成功。
淡家儒笑了笑,“赵枚,你学过怎么打点滴么?”
“我——”
淡家儒放弃了橡皮筋,干错打算直接进行静脉注射。
赵枚深吸一口气,“我来。”
她小心仔细,消毒,在那青白的手背上找寻血管,淡家儒的血管很细,她找了半天,唯恐打偏了还要重打一遍。
终于将针推了进去,用医用胶带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