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回头是岸,这人设如何?宋青尘顾不得许多,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贺渊将信将疑,但是手上的力道确实放松了些许。宋青尘感到了一阵舒坦,继续着他的表演。宋青尘颓然一笑,落拓自嘲道:“如今想来,当……当年甚是放荡。”同时腹诽:确实很放荡……何止是小倌,原主连你贺小侯爷都敢上。贺渊此时煞是沉默,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宋青尘。也不知道,自己这波演技到位了没有。宋青尘又随口胡诌道:“好比安歌,我如今已觉得无趣。想必你那日也察觉到了,我压根儿没去过他房里。”这句话贺渊倒是信了。毕竟这是他亲自确认过的。宋青尘垂着眸,仿佛看透了人生。他继续娓娓说道:“也许我如今,已过了那狎邪的荒唐年纪,只愿求一人真心以待,至于其他……我已别无想法。”好感人,好深情!宋青尘要被自己这一番话感动了,差点直接哭出来!顺带装模作样,吸了吸鼻子,仿佛真的在反省自己从前的荒唐,又仿佛多年求一人心而不得。都已经如此努力了,这下总能活命了吧!宋青尘心中乐开了花——这主角果然还是太嫩了。宋青尘背靠着门,有一些乏力,因而不像平日那般精神奕奕的。加之这会儿肩头又痛得很,此刻仿佛真被抽空了魂魄,脱力地抵在门上。由于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入戏有些深,宋青尘一时还没收回那种颓然的情绪。他半边脸隐没在灯火背侧的阴影之中,浓睫低垂,很是伤情。此中贺渊不出一言,只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在门边相互沉默,门外狂风呼号而过。“宋青尘。”贺渊忽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捱的沉默。这语气听起来,并不带有任何情绪。而宋青尘直接愣住——贺渊竟然直呼璟王的小字?!贺渊这是怒极?宋青尘的心跳骤然快了,他突然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惧里。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方才做了一堆戏,胡诌了一堆道理,贺渊这是一个字也不信,仍然觉得璟王太渣,还试图辱他?实在不行,不如自己道个歉?可是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宋青尘在一阵惊惶中,缓缓转过头,朝贺渊看过去。然而他尚未看清楚贺渊的表情,只觉眼前一暗,唇上倏地传来温软的触感。但也只瞬息功夫,眼前便恢复了明亮。入眼依旧是满堂的灯火,橘黄的光线十分柔和。门外是噼啪作响的雨豆,毫不留情的砸落在屋檐与中庭。背后依然是冷硬的隔扇门,空中隐约浮着骨汤的香气。这一切都真实刻入五感,逼得宋青尘确认,此时他并非身在梦中。宋青尘此刻方明白,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来自他身旁的贺渊。怔愣之际,贺渊的声音亦显得飘忽。只听贺渊轻声道:“那帖子我既然背出,你理该受这一罚。得罪了。”嗓音低醇,一如初见时惹人回味。宋青尘本欲说些什么,他双唇稍颤,终究还是没说出话,靠在门边一时仿佛没了神魂。贺渊看他有些反常,急忙关切道:“你,你可还好……”宋青尘暗里攒足了劲,突地一拳往他脸上猛抡过去。然而贺渊久在沙场,对这动作自然十分敏锐。他当即抬手,以小臂挡住这斜刺里突来的拳头,赔笑道:“莫恼,愿赌服输。谁叫你输了。你如此抵赖耍泼,乃是小人所为。”宋青尘根本不听他废话,发力还要再打,贺渊赶紧又翻手拦下,于是宋青尘的右拳便与贺渊的小臂在一处僵持着。贺渊稳稳接了他三拳,不禁笑起来:“你这般使蛮力,怎么能敌?不如我教你?”宋青尘只恶狠狠瞪着他,脱口道:“滚。”贺渊浑不在意这句话,扯出个暧昧的笑容:“是你耍赖在先,怨不得我。”主角的白月光?“让开,本王回府。”宋青尘脸色阴沉得很,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这断袖主角剐了!竟敢轻薄于我?!贺渊往外看了看,雨势依旧未减,只得赔笑道:“王爷稍坐再走。这是天要留你……”“你少跟我废话!”宋青尘这会儿已经彻底回了神,只觉这侯府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另外,这个剧情怎么越来越奇怪了?!这发展怎么不太正常?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究竟是哪里!宋青尘心里有些发慌,这样下去,皇帝大哥知道了怎么办?宋青尘一个头两个大。且不说自己有没有牺牲,关键是即便牺牲了,这也相当的危险。现在初吻已经牺牲了!宋青尘脑中一片混乱,这一切都要从那些诗稿开始说起。一切都还要从那里开始捋一捋。于是宋青尘撞着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