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帝易如约而至,身穿练武服的他,手持血色剑胎,傲然地站在演武台上,任凭秋风卷起树叶向自己刮来,丝毫不为所动,静候赵走乂。飘渺峰的弟子听到,自家峰主的关门弟子与人约架,纷纷跑来凑热闹。演武台下的观众逐渐变多,可丝毫不见赵走乂的人影。日悬当空,已是正午时分。帝易一直从早上等到了现在,观众都走了一波又一波。“谁啊,怎么还不来?”“我看楚峰主的弟子从早上一直等到了现在,这面子有够大的。”“听说是一个黄代弟子和楚峰主的弟子约架。”“黄代弟子?要脸吗?一个凝气后期的老弟子欺负武者九境的,怎么一点脸都不讲啊。”台下众人纷纷议论,七嘴八舌的。被放了鸽子,又等了半天,帝易已是很不耐烦了,正欲走下台时,人群突然异动,一个长着黝黑方脸,身穿锦衣玉袍的人出现,身后跟着赵行和赵紫娅俩兄妹,俩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皆是一脸阴霾地低着头,极为羞愤,不敢以面示人。方脸男子想必是赵走乂了,他对自己的失约,丝毫不感到羞愧,还笑着对四周的弟子拱手,很是熟络的样子。不过周围人都知晓这赵走乂的为人,皆对他嗤之以鼻,别过头去,不想与之交流。帝易沉着脸,看着赵走乂红光满面的,不由得寒声道:“赵走乂,你可知你来晚了?”赵走乂听到帝易说的话,扭头看向帝易,一脸不在意的,假笑道:“易师弟,为兄知你心高气傲,故意让你多等一等,杀杀你的锐气,你怎不知为兄的良苦用心呢?”“咦咦”周围观战的人都觉得这赵走乂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着实可恶啊。“呸!”帝易啐了一口,道:“闲话少说,上台来。”赵走乂轻摇脑袋,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师兄,以大欺小,很难不惹人诟病啊。”“正好,我的弟弟与妹妹,与师弟你是同一届,对你拿第一颇有不服,想找你讨教两手。”帝易面无表情道:“无耻之尤。”赵走乂对着赵紫娅使了一个眼色,命她上台。赵紫娅杵在原地,不愿上前,一旁的赵行也是极力推搡她,可赵紫娅还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怎料赵走乂脸色突然一变,在大庭广众,反手扇了赵紫娅一个嘴巴。咒骂道:“贱种,狗一般的东西,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想翻天不成?!”随即,连忙向周围人陪笑道:“这贱种毫无教养,让诸位见笑了。”赵紫娅被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一嘴巴,颜面大失,眼泪顿时在眼眶内打转,有丝丝血渍从嘴角溢出,但她默不作声,强忍着这份屈辱。赵行这老实人见妹妹被如此羞辱,也不由得勃然大怒地握紧双拳,脸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站在台上的帝易,对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随即,赵行朝赵走乂抱拳道:“乂哥,小妹身体不适,作为她哥哥,我理应代她出战。”赵走乂瞟了兄妹二人一眼,点了点头。见赵走乂同意了,他一跳就到了五尺高的演武台上。他脸色有些许难看,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决然,抱拳道:“易师兄,实在对不住,在下也是有苦难言。”帝易道:“无需多言,放手过来。”“得罪了!”话音还未落下,赵行便猛地冲了上来,几乎在赵行迈出步子的一瞬间,帝易的两尺剑胎便出现在手中。“刷!”一道月牙剑气斜斩而出,带着裂空声,呼啸而至。“砰!”这一剑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赵行身上,直接打飞了出去。或许是太快,还是他不想躲,这一道剑气,全身的骨头粉碎了一大半,几乎是将他力劈,。“哥!”“哼!废物。”赵紫娅飞也似地冲上了台,紧紧地抱着满身是血且命悬一线的赵行,哭地梨花带雨,嘶声力竭。“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躲?”事情发生成现在这个地步,显然是帝易也没想到的。赵紫娅抱着重伤的赵行痛哭的这一幕,和那日帝易抱着死去的阿公哭嚎的那一幕无限重合。仿佛看见了昨天的自己。赵走乂低骂一声,道:“蠢货,为了宗门的那点家属抚恤补偿,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赵紫娅朝着赵走乂嘶吼道:“住嘴!不允许你侮辱我哥!”赵走乂被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赵紫娅突然这么一吼,面子顿时挂不住了,一跃蹦上了擂台,准备去教训赵紫娅,丝毫不在意赵行的死活。怎料,一道剑气阻挡了赵走乂地步伐。帝易双目赤红,高声喊道:“君长老,快带赵行去治疗。”半空中,一直隐藏着身形的君长老,微微颔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赵行的身边,蹲身将一枚金色的丹药喂在了赵行的嘴里。只见赵行身上的伤害慢慢愈合,苍白的脸上有了丝许血色,呼吸也逐渐开始平稳了起来。赵紫娅见此,破涕为笑,连忙道:“谢谢,君长老救我哥一命。”君长老淡淡道:“无妨,我带你哥去药师堂疗伤,你也一起来吧。”说罢,没等赵紫娅同意,君长老就用风拖着二人冲天而起,飞向药师堂。赵走乂活动了一下双肩,扭了扭脖子,道:“现在可以了吧?易!师!弟!”帝易此时心情已有了些许平复,道:“我今日想要你的命!”“昂?易师弟,我没有听错吧?”赵走乂像没听清似的。帝易咬着牙关,一字一句且吐词无比清晰道:“今日,要你的命!”赵走乂听到后,先是满脸不信,随即哈哈大笑道:“我是凝气后期的修士,而你只是个九境武夫罢了。你想要我的命?开什么玩笑?”帝易道:“签‘生死书’,一决死战!”赵走乂咧开他的大嘴,满脸得逞的笑容,大声道:“正合我意!”“三年前结下的仇,该报了。”:()帝道至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