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心里堵,这么一堵,就有点不大痛快,也懒得跟阿圆磨磨唧唧地下棋了,节?完整章节』()”字,阿圆往她头上瞧了眼,这段时日,周嬷嬷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而且,不止头发,连面色也很是憔悴。想了想,她问:“周嬷嬷可是家中遇到了难事?”周嬷嬷一愣,竟不妨她问这个,她笑了笑,道:“没有,老奴家中一切安好。”“哦。”既然她不想说,阿圆也不会究根问底,遂点头道:“嬷嬷平日也莫太操劳,注意多歇息。”“好。”周嬷嬷道:“多谢姑娘关怀。”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又称女儿节和天中节。过节这日,家家户户门前悬艾草、涂雄黄,以避毒虫。少女们佩戴灵符、簪榴花,用来辟邪。同时,娘家人会接嫁出去的女儿归宁。总之,这一日格外热闹。当然,最热闹的要数赛龙舟。这项习俗沿袭至今,极其受王公贵族子弟们的喜欢,且参加比赛的大多都是未婚子弟们。于是渐渐地,便发展成了各家夫人们暗暗相看女婿的重要场合。因此,各家府上会在岸边搭棚子,好方便夫人小姐们观看。但搭棚子的人多了,难免会起乱子。后来,官府索性出面划分各家搭棚子的位置。按品级高低,沿着江岸两旁陆续而建,密密麻麻的很是壮观。当然这也只是贵人们的待遇,普通百姓就只能挤在人群中看了。景王府自然也分了搭棚子的地方,只不过景王府没女眷,而且这六年来景王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于是官府自动把地方划给了隔壁的老冀王。但今天,景王府的那块地方,破天荒地搭起了棚子。原因无他,如今景王起复在即,不久的将来就是东宫太子,无论有无女眷来看龙舟赛,官府不敢擅自把地方划分给旁人。连老冀也主动提及此事,说今年家里人不多,无需借用景王的地方。于是,各府女眷们纷纷往景王府的棚子里瞧。“听说景王会来看龙舟赛?可往年景王不是没来吗?”“那是往年,今年不一样。”如何不一样,众人都懂。景王含冤六年如今真相大白,他也该出来露面了。“我看最多不过明年,景王就将恢复太子身份。”“你如何知道?”
“你想啊,景王从渝州回来就开始在朝堂领差事,这分明是皇上默许的。”“而且景王平白无故被冤枉了六年,皇上自然要补偿他。”“我听说,皇上卧病的这几日,就已经宣景王入宫了好几趟。”“景王起复东宫,那东宫择妃之事”有人笑道:“难怪我觉着今年各家府邸搭棚子的格外多,原来都听见风声了。”“不止棚子多,你看今天来的各家小姐,凡是适龄的都来了。”景王年纪已经不小,届时择妃,想必太子妃连同东宫其他侍妾都会一并赐婚。()眼下正是露脸的好时机,各家夫人们自然不会放过。只不过,众人等了许久,也没瞧见景王的身影。此时此刻,景王坐在江边茶楼的三楼雅间里,跟阿圆一起悠哉悠哉地吃荔枝。这荔枝果大肉肥,还水多汁甜,是萧韫特地吩咐人连夜从江南送过来的。阿圆往回也吃过荔枝,但没吃过这么新鲜的,尝了一颗后很是喜欢。她这会儿边忙着看窗外的情况,边剥荔枝。突然,她低呼了声。“怎么了?”萧韫看过来。阿圆蹙眉,瞧着自己的手。适才剥皮没注意,此时指甲里嵌了块荔枝皮。荔枝皮比较硬,这般愣生生地嵌进肉里头,还挺疼。阿圆眼眶有点泛红。萧韫真是稀奇得很,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嵌了点东西进指甲都得红眼眶。他掏出帕子递过去:“擦擦。”然后从盘中挑了颗大个的荔枝剥起来,等剥好后,喂到她嘴边。阿圆正低头擦手呢,冷不防嘴边送来颗荔枝,她一愣。“沈哥哥,”阿圆不好意思:“我都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小时候萧韫经常喂她吃东西倒没什么,如今还那般喂,多臊人啊。“吃不吃?”萧韫闲适自若地又递过去些。见他坚持,阿圆只好张口咬住。这颗荔枝很甜,肉厚,汁也多,阿圆吃得满足。有了第一颗,这喂第二颗就变得极其自然了。正好这时江边传来阵哄闹,阿圆赶紧转头去看热闹,也懒得再理会萧韫。这座茶楼就建在江边,一共四层,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三楼南边的一个雅间。坐在此处,果然视野极佳,江水两岸的景致一览无余。阿圆看风景,萧韫就在看她。少女面庞明艳,皮肤白皙,红唇如樱,微微张开时,还能清楚地瞧见里头洁白的贝齿。荔枝果肉如玉,递到她唇边时,衬得她的红唇如红珊瑚般红润剔透。萧韫见她喉咙已经咽下,又剥一颗递过去。阿圆还在探头瞧外头,下意识地张嘴含入。温软的唇瓣触到他指尖而不知。倒是萧韫,被她这般触了几次,眸色渐深。在她再一次张嘴过来时,萧韫恶劣地把手拿开了些。阿圆并不知,下意识地追过来。萧韫又拿开了些。这般连吃了几次没吃到,阿圆扭头就瞪过来。她羞恼:“沈哥哥你故意的?”少女明眸善睐,美目含嗔。真是应及了那句诗:“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1萧韫勾唇。赶紧把荔枝递过去,但鬼使神差地,在她张口过来时,他把手伸向前。意料中的,手指被她含入口中。樱唇温热,香舌柔软。萧韫呼吸一滞。阿圆碰到他指尖,也跟着愣了愣,看向萧韫。只不过萧韫掩饰得好,在她看过来时,眸色已恢复原样,面上看不出什么。“好吃吗?”他故作淡然问,就好像适才的动作只是不小心一般。“嗯。”阿圆心里怪怪的,说:“沈哥哥别喂我了,我自己吃。”“你指甲不疼了?”疼是不疼了,可适才荔枝皮嵌进肉里的那阵难受,还心有余悸。她说:“那就让桃素来剥吧,她最在行,平日剥瓜子也极快。”站在门口的桃素心情复杂,她最在行的是杀人,却被迫帮姑娘剥瓜子剥了两年。正准备抬脚进门时,就听萧韫开口道:“不必,我不喜有人杵在屋子里。”“”桃素默默收回脚。阿圆也不纠结这个,说道:“那就不吃了,我已经饱了。”“好。”萧韫视线从她水润亮泽的红唇上收回,淡淡应了声。适才她唇舌温软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令他心里头都是酥麻的。他也不敢再喂她,再喂下去,他恐怕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