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河眉头皱得更深。“刚好,我见完几个人,这么巧又遇上,请二位喝个下午茶?”杜锋不紧不慢:“那天在这儿参加年会,本来想跟岳馆长聊两句,但协会那边有几个前辈一直跟我聊着,没找着机会,今天……”“不麻烦了,”岳天河脸色反倒平静:“我们还有事。”“这样啊……”杜锋点点头:“那有机会再说吧。”岳天河没看他,侧身就往电梯走。乔鹤生看了眼杜锋,迎上对方笑眯眯的表情,点了下头后跟上岳天河的脚步。杜锋看着两人背影,笑容逐渐淡下来。“学长,”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乔鹤生问:“你跟那个人之间矛盾挺深?”岳天河沉默了下,很深吗?好像也算不上,习惯了后只是觉得龙英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人很烦外,也没什么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喜欢纠缠的人。“……有点遗留问题。”岳天河思考了下,电梯门开的时候这么说。“这样啊……”沿着指示往前,转了个角,岳天河道:“不用对他客气,他要是说话不好听,别理会就行了,你越回应他越来劲。”乔鹤生一笑:“知道了,刚才……这不是也不熟,过过面子,何况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嗯。”岳天河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刚才杜锋说的话,岳天河看了眼他,乔鹤生还是一副温和端正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松了口气。“好了,影响心情的人就先不想了,”乔鹤生道:“这里的按摩技师不错,好好放松下吧。”从桑拿房出来后先去洗澡,岳天河速度快,在外面等乔鹤生。等乔鹤生出来时就看到人坐在长凳上,浴袍在腰间堆出几道褶,领口部分敞开了些。岳天河注意到他视线,也没有什么不自在。既然被发现了,乔鹤生也不忸怩,半开玩笑道:“果然,你们习武之人,身材都挺好啊。”岳天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掺着玩笑,近似调戏的话了,倒没觉得被冒犯,反倒挑眉回他:“你们跳舞的也不错。”两人相视一笑,岳天河起身跟他一起往按摩房走。乔鹤生微微偏头,视线停了下,从这个位置能看到岳天河左侧锁骨下偏白的一道疤。“嗯?”岳天河对视线挺敏感,轻轻哼出个声询问。“之前在更衣室就看见了,学长这儿……”乔鹤生摸了摸自己左胸的位置:“有道疤,怎么弄的啊?”岳天河面不改色:“跟你说过的,以前在剧组拍戏,事故。”乔鹤生沉默了下。“只留道疤也不错了。”“嗯……”“还会疼吗?”乔鹤生问:“哦——认识的朋友有因为手术留疤的,好几年过去了偶尔都还会疼。”岳天河的语气近乎不置可否:“不疼。”大多时候是不疼的,说来也奇怪,不像别人什么阴雨天疼,他是太累了才会有点感觉。每当那种时候,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而这道疤,以及这片皮肤,都是凉的,有点胀。“……唔……”乔鹤生埋在按摩床上,呼吸有些乱。“这个力道怎么样?”技师是男性,手劲儿不小,但服务态度相当好:“如果疼了不舒服了就告诉我。”“嗯……”一开始乔鹤生还能忍,但随着技师力道的加大,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就……这样就行了,不用使劲儿了……”“好的。”乔鹤生偏头看向隔壁床上的岳天河,对方却没有一点不适,连呼吸都不乱的。“学长,你不疼啊……”岳天河趴得稳稳当当:“有点。”“……”不等乔鹤生说什么,给岳天河按摩的技师就笑了:“可以啊,还要再用力点儿吗?”乔鹤生扫了眼,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沾满精油,看起来质感很好的背部皮肤,饱满紧实的肌肉从上往下延伸,肩背到后腰,起伏流畅。“都可以……”岳天河的声音有点低。技师手上的力道眼见着又大了几分,而岳天河只是随着他往下按压的动作呼吸沉了点。“不错啊兄弟,这个力道就算是经常来按摩的都没几个扛得住。”“嗯……我扛疼还行……”岳天河埋在枕头上,声音有点闷。“挺好……”技师的手也被精油润得发亮,在他后颈肩部反复捋按后问:“最近久坐了?这部分筋络有点堵。”“嗯,是比平常坐的时候多。”技师也就顺势往下唠:“你这身板看着不错啊,做什么工作的?”“……”岳天河顿了顿:“搞体育的。”话音一落,乔鹤生就轻笑了声,这回答与他跟他妈坦白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