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凑近了一看,是真的帅啊,熟男的魅力,啧啧……”董昇感慨了句:“就是看着不好接近,挺高冷。”乔鹤生看着那背影,点了点头。“你别说,这种练武之人啊,气质还真是不一般,不怒自威,”董昇很是真肯地评价了句:“带劲。”“你在这儿点评个什么劲儿啊,”乔鹤生失笑,勾着他肩膀往前一拽:“走了——”“诶你轻点儿!”董昇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无奈跟上。“……直接轰出去……嗯……没事,我马上回来……”岳天河这一声不高,但两个走出去几步的人都听见了。两人顺势回头——“嚯,你听听,岳师父这一声儿,听起来是个狠人……”董昇搭在他身上没个站相,小声开了个玩笑。但乔鹤生没回他,也没别的动静,一直看着那个背影。“嗯?怎么了?”董昇还疑惑,拍了拍他肩膀。“啊……”乔鹤生回过神,垂头回了句:“没什么……”这么一会儿,岳天河电话也打完了,他朝这边过来,点了下头,而后越过两人往外走。乔鹤生回过身,眼神有些复杂。岳天河开车回了东岳,看着二楼两扇窗户透出来的光,皱了下眉。等他上去时,薛璟正一脸不爽地擦道垫,看他回来了,将抹布往盆里一扔:“师兄……”“他们又来了?”岳天河脱了鞋走进去,坐到还有些水渍的垫子上。“嗯,还是说那件事。”“他也配?”岳天河的声音很冷,带着点讥讽:“看东岳现在不太景气就想吞了?真当我是软柿子啊……”“可不是放屁呢,”薛璟拧干毛巾又仔细擦了一遍:“这帮人鞋都不脱直接就踩进来,给谁示威啊……”岳天河听着他骂骂咧咧,沉着脸没说话。薛璟说了几句也闭嘴,知道他师兄现在心情很糟糕。利索地打扫干净收拾完,薛璟才叹了口气,看了下场馆前面的墙上挂着的剑:“师兄,之后说不定还没完了,怎么办……”岳天河沉默了下,平静道:“没事儿,我还在呢。”薛璟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挺晚了,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岳天河起身,顺便端起盆子。“嗯……”薛璟犹豫了下,挠了挠头:“师兄,还有个事儿。”“嗯?”“快开学了,下学期我怎么也得弄个名次,”他脸色有些发苦:“老师要我尽快回去加训了。”“什么时候走?”岳天河抬头看他,淡淡问。“明天下午吧,反正也不远,就是……”薛璟叹了口气:“之后忙起来就没时间过来帮忙了。”岳天河沉默了下,平静道:“这没事,你是得加训好好练了,”顿了顿又多叮嘱了句:“回去听老师话,他是严格了点,但也是为了你们能出成绩。”“嗯……”岳天河挥了挥手,转身去倒水。薛璟看着他背影,心情复杂,最后叹了口气上楼。岳天河将清扫工具放好,又回了馆里。脱了鞋踩上道垫,他定定站在那把镇馆的剑前面,很认真地用目光描摹剑鞘上古旧的线条。这是当年老一辈的东岳人赢得的荣誉,象征昌盛与不容挑衅的实力。虽然如今早已不复从前,但它依旧被挂在这里,见证着东岳的每一天。虽说是个象征,但它见证了东岳起落浮沉的这些年,从当年的风光得势到如今处处被压一头,如果这把剑有生命,估计也会唏嘘不已。其实在岳天河父亲那辈时,一开始都发展得很好,但同行之间不乏有竞争,而老一辈的针锋相对又传到了现在,而这几年的东岳一直在走下坡路,有些以前憋着气的,就得来闹出点动静,幼稚地耀武扬威。其中有一家最过分的,负责人跟岳天河也有点私怨,借着如今势头猛,好几次找岳天河谈合并。合并……岳天河动作轻柔地取下剑,用干净的白布仔细擦拭。回想下这么些年的事,东岳在他父亲和他手里,一点点衰落下来,高山倾颓,江河日下,任他怎么努力,好像都毫无作用。岳天河看着这着它,勾了下嘴角,带着些苦涩。“挺失望的吧……”剑不会说话,它只是安静地挂在那里,以柔和的反光作为回应。二楼的灯全部熄灭,岳天河上楼,给自己简单地煮了碗面,对付了下后就疲倦地洗漱休息。合眼之前,他看了下手机。联系人“乔鹤生”发来一条消息——“岳师父,明天下午两点,还是今天的表演厅。”他回复:“好。”睡意昏沉间,脑子里漫无目的地想,下午两点,那上午还能带会儿训练……话说没有人叫过他岳师父,这些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