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遗憾地说:“我的占卜技术也没有那么高明,而且既然是公爵,还被暗杀过一次,现在肯定有相应的反占卜措施,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
爱德华突然停下脚步,她们的位置刚好在一个街心公园不远的位置,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街心公园隐蔽的排放口有黄白相间的烟雾上飘,现在下方大概刚好有蒸汽列车路过。
“你说的很对,阿蒙。”
爱德华慢慢地开口:“……这让我想到一件事情,贝利亚家族和海盗毫无关联,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盯上了这个尼根公爵,并且前赴后继地前来刺杀。海盗还好解释,足够的金钱就可以驱动他们做些脏活,可贝利亚家族不一样。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前往深渊,崇拜法布提,而且由于途径本身的问题早已澹出世人的眼光,不应该会被金钱和利益打动。”
“这种当时没有人觉得有问题,仔细一想就会发现毫无道理,逻辑不通,但又确实发生了的事情,风格是不是有点眼熟?”
乌鸦安静了下来,不太确定地回答:“偏执狂?”
“如果不是因为欲望母树给予了贝利亚家族馈赠,而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借用外神的力量,我都要怀疑贝利亚家族的准备也是她又阴魂不散地来安排我。”
“不过,按照我们的记忆,杀死一个世俗的公爵不需要她来动手。从纷乱的联系里抽丝剥茧,找到最关键的一点,然后将其毁去,造成整个平衡的崩塌,这是那个组织的人应该为她做的事情。”
乌鸦在爱德华肩膀上的的一块金属装饰上磨了磨爪子,在金属片的倒影中歪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眼圈。他突然问:“现在的时代在走向什么?”
“……看来罗塞尔没打起来的战争,这次要有人代劳了,真不错,也是一位秩序的阴影。”
爱德华默默地心算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确实,也到了该重新划分利益,清理多余的人口,以及解决罗塞尔遗留问题的时候了。‘席卷世界的战争’不是一个人,一个国家能打起来的,它不取决于人、国家、或国王,而是神。当黑皇帝独裁时,大家都想着抵抗或者暂避锋芒,但当他们和她们都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这场战争就会很自然地出现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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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人祸,战争两边参半,不久的将来还有一次完全的人祸。”她捧读道,“真棒,这无聊的世界总能给我整一些陈年旧事出来。”
就在这时,狂风呼啸,吹开阴霾的云层。爱德华伸手按住头上的礼帽,拉高了衣领,阴冷的风如刀般割在行人的脸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缩起脖子,没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极快地从天上划过。
乌鸦俯下身不让自己被吹走,雾霾散开,澹澹的阳光暂时落下。爱德华回头看了看那个消失不见的风暴半神,若有所思地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
忽然,她心有所感,快步穿过前方的街道,拐了两个弯,视野忽然开阔——前方是一片宽广的河岸线,整齐地排列着几艘不大的客轮,的小港口里还停靠着数十条渔船。这里是内河航道,沿着塔索克河汇入大海,是从水路离开贝克兰德的最快方法之一。
一艘不小的三桅河内帆船已经扬起了帆,乘客们陆续提着行李登船,拥挤而有序。
颧骨高耸,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眼眸蓝中带灰的男子走在上船的人群中,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甲板。倏然,像是有某个奇怪的联系在冥冥之中建立,他鬼使神差地转过了头,扫视着后方的人群。
他看到一群在自己身后挤来挤去的普通人类,看到远处的被风吹开云雾后明亮的天空,看到港口忙碌的人群,看到了一个原本望着河面,结果却刚好转过脸来,和她四目相对的黑色眼睛中年绅士。
巨大的恐惧在她的心中爆发了。
她的眼前顿时绽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他在梯子上站得太久,本来就只能容许两人通过的登船梯因为他的驻足而产生了小小的拥堵。后面提着行李背着布袋的旅客们纷纷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站在他背后许久,离他最近的那人忍不住轻轻地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你还不走吗?”
年轻人像是如梦初醒一样,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不住地说着“抱歉,抱歉”、“我走错船了”,然后快步地走下了梯子,回到岸边。
他笑眯眯地走向站在岸边的爱德华·沃恩,熟稔地站到对方身边,乌鸦所在的那一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单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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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约了个新封面,本文的封面已经失败三次了!每一个都丑得还挺好看的!
现在这个吧……也不能说丑,也不能说好看……只能说在两位盟主的帮衬下,这金色的字体都彷佛高贵奢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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