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却像是在和他争辩:“那你告诉我真实是什么?难道你要说喜欢我?”
卓序的眼睛像幽深的潭,锐利沉在水面以下:“不然,我的脑子进水了,要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以前那么喜欢你,也没见你喜欢我。现在为什么说喜欢,因为我比较好睡,你睡出感情了吗?”
像蒙着眼在山风呼啸的悬崖边行走,也许再往前走一步就会坠落深渊。
她不会再走。
云想摘下手链:“我不喜欢你。我不会答应你的。”
卓序的太阳穴微微胀痛,可能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和眼前这个对前度和颜悦色、却对他张牙舞爪的女人在一起。
云想在他的对立面站着,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说话也很尖锐,非常败坏兴致,但她不打算改。
此刻,她眼见卓序的脸色冷过雪天的气温,她想,他这么高傲的人,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了吧。
某位律所大par这样教育过底下的新人律师:不要以为你们有多特殊,市场经济,分分钟能找人替代你。
感情也是这样。
不缺爱,总被追逐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气。
云想此时像极了她在法庭上的雄辩姿态,但卓序忽然想起的是,她发高烧的那天,微红的眼眶。
教堂的钟声没有跨越空间来到他们的身边,因此,她生日到来的时刻是安静的。
他们都分不出神去看时间,但十二点的时候,手机在他的口袋里轻震。
“生日快乐,想想。”
卓序的声音平缓得有安定之意。
云想怔住。
“希望你在今天一直高兴。”他说,“如果我的话是让你不开心的因素,你可以选择忘记它。”
她的心脏像被捏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有病,不想答应拒绝不就好了,为什么会生气还有无端的一点委屈。
她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卓序不置可否:“现代人的精神压力都比较大。”
云想瞪着他:“所以你觉得是?”
他逸出声笑:“没有。”
云想将手链放回他手里:“这个还给你。还有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觉得它对我构成礼物?”
这是他多年前和她说过的玩笑话,被她全数奉还。
卓序瞥她一眼:“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还记仇的人了,云想小姐。”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云想睨着他,“所以,你要找第二个吗?”
“我不是说了,找不到。”卓序微顿,“也不会找。”
她总算露出一点笑容,眨眨眼:“冷。”
卓序微微挑眉,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包容进大衣:“这样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