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想要下床,足尖正在床下找着拖鞋。
卓序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带着一点晨起的慵懒的低哑:“睡醒就想跑了?”
“谁想跑了?”云想回头,“这里是我房间,你是不速之客,要走也应该是你走。”
她暂时忽略掉这幢房屋属于他的事实。
虽然她确实有静悄悄地换个地方,避免清醒以后再面对他的想法。
卓序安适地侧躺着:“你还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吗?”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云想洒脱地说,“还是某个人趁我在生病的时候。”
她又想起这人的过分行为,她在那儿晕晕乎乎,他倒好,低在她耳边,故作正经地问:“好烫,要把我融化么,想想?”
退一步越想越气,云想抓起枕头,扔到他脸上:“去死吧你。”
卓序把枕头从脸上拿开,无奈地说:“我指的不是上床。”他谑道,“除了这件事,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了吗?”
“明明是你先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她板着脸,“除了上床,我们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吗?”
翻脸不认人,云想一直是这样一位主儿,卓序有预期,她会否认昨晚上表露的真实情绪,而他目前不打算逼问她。
“好了,我要去洗漱了。”云想一本正经地说,“前几天积压了一些工作,趁着现在清醒,我要去解决。”
“去吧。”卓序半闭上眼,说了个日期,“当天开庭,做好准备。”
“什么?”云想不敢置信,“你真的就这样交给我了?”
他漫不经心:“你以为是假的?”
“我以为是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哄骗的话术。”云想凑近他,狐疑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决定?该不会是因为昨晚我和你上床了吧。”
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机会来源于非能力以外的因素。
卓序微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公事。”他揉了下她乱蓬蓬的头发:“对自己有点信心吧,云律。”
云想听出来了,他在揶揄她,但她决定将精力保留在工作上,不和他浪费口舌:“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你选中我,只能证明你眼光很好。”
她起身,手腕忽然被他握住,她挣了挣:“放开,你不是说要让我去工作吗?”
卓序并不说话,只看着她,圈握的力道不增不减,令云想脱不开。
她说不出来,感觉他变得很奇怪:“你怎么了?”
皮肤被他触碰的地方很烫,云想膝行挪到他旁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她有点担心,“我去叫andy上来照顾你。”
andy是佣人姐姐的名字。
卓序淡声道:“她来照顾我,然后你去工作?”他一针见血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来照顾我,一来耽误时间,二是有可能再次被传染,影响上庭。”
云想沉默,沉默即默认。
“你去做你的事。”卓序没指望她,“反正工作对你才是最重要的。”
“那andy”
“我给她放假了,她现在在家。”卓序说,“我自己躺着就可以。”
“不行。”云想拧眉,“不管怎么说,是因为我你才发烧的,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