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序平稳地回:“谁说我不在乎?”
“你自己说的。”云想一句一句记得很清,“你还说亲我是因为欲望驱使。”
“我只是重复你说过的话。”
卓序的拇指从她的额角移到发红的眼尾,第一次使用像是哄劝的语气,低声道:“别哭。”
“我没哭。”她想也不想,“我不会哭的。更不可能因为你哭。”
云想一直不是喜欢哭的人。朋友甚至说过她泪腺缺失。
这些年她独自在外求学,有过很多很艰难的时刻,但她没流过一次眼泪。
为了证明给卓序看,云想还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展示给他看没有水痕的皮肤:“看,我没哭。”
卓序心念微动,忍不住低下来,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云想不认可地说:“别亲我。”
她仿佛在和他理论,“你又不喜欢我——我好多年前就知道了。”
病着的她,可爱得令人心软。
卓序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欢你就可以亲你了么?”他似乎轻轻叹了一声,“我没有不喜欢你。”
法律是重逻辑的学科,但云想现在的思考能力很迟缓:“没有不喜欢,也不等于喜欢。”
房间很暖,冰袋已经有融化的迹象,表面出现了很多细小的水滴。
卓序低下来,含住她的唇。
和方才的激烈不同,这是个温柔、由浅入深的吻。
冰袋滑落到一边,云想心里湿漉漉的积水,在这个吻里,短暂地变成云,变成雾。
她想起过去的一个夏天
云想第一次见卓序是在他的生日,而时间飞快地来到她认识他以后的第二个生日。
她像思考一道难题般,考虑了半个月送他什么礼物,在外网下单以后,又花了半个月等国际快递。
卓家一直比较重视卓序的生日,每年都会认真操办。
今年,云想主动向父亲提出要一起去。
“为什么?”云峰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参加这种应酬。”
“你和我说过的,爸爸,律师是一个对综合素质要求很高的职业,我也应该锻炼一下自己的社交能力。”云想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上次徒步,他帮了我和敏敏,于情于理我都该感谢他。”
云峰没听出破绽,表扬道:“你长大了不少。”
卓序的生日正好在假期,云想和他隔了很长时间没见。
当天,她穿了条小礼服裙,随云峰一起到了他家。
云峰先去应酬了,云想则在厅堂寻找着他的身影。
卓序去哪儿了?不会在上次看见他的地方吧。
云想准备出门去找人,和从外面进来的方滢遇上。
“云想,你也来了呀。”
方滢正亲亲热热地挽着一个女人的手:“章阿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和卓序的同班同学,云想。”
女人很美很有气质,如果不特地去说,根本看不出已年近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