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郁娇回答的声音瓮声瓮气。
既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似乎是要再想想的意思。
齐冥曜也不急着要答案,他一直待在郁氏也不是个办法,郁娇陪他乘坐电梯,坐到一楼。
外面还有记者,郁娇便只送到这里。
人来人往,她只能像是恭送客户一般。
“慢走,齐总。”郁娇向他伸出手。
齐冥曜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力道随着胳膊蔓延,像是生长成一个拥抱。
而后,他转身。
她看着他的背影逐渐变小。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郁娇飞快地按下开门键。
她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安全楼梯一级一级地往上爬。
黑暗的楼道,随着她的脚步,一层一层地被点亮,又一层一层地暗下。
看不到尽头的阶梯,和发酸打颤的两腿。
郁娇不知道,齐冥曜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完了这些楼梯。
直到她终于走到顶楼。
刚刚一片狼藉的天台此时已空无一人,冬日的冷风呼啸着,吹乱了郁娇额前的碎发。
她拨通了齐冥曜的电话。
不过一声响,对面便很快就接了起来。
“怎麽了吗?”低沉好听的嗓音充斥着关心。
“阿满,”郁娇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湿润又柔软,她继续说,“我是不是应该先去见见你的姥姥?”
姥姥
陈浔天台以死求婚这事儿,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自然是惊动了郁康安。
当天晚上,郁娇和郁景逸就被召回了郁家。
郁康安坐在书房的主位,郁道恭恭敬敬地候在他的身后。
他眼睛浑浊,目光却如老鹰一般,盯着他这一对儿女。
郁娇和郁景逸分别坐在两边,宛若在棋桌前对弈的两位棋手。而他们的父亲坐在中间,或是裁判,或者,他自己认为他才是那个真正下棋的人。
但陈浔这一步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是想尽快帮郁娇找好要结婚的对象。但陈浔,他看不上。
可现在这个局面,让郁娇嫁过去,倒是最快平息舆论的方式,添上几笔,又是一段可颂的爱情故事。
只是他如此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换来的就是这样一段婚姻。
他实在是不甘心。
“陈浔这个人,如何?”郁康安提起话头,却让人摸不透他的倾向性。
郁娇一听到这名字,就像是应了激的小白兔,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落。
“爸,我和陈浔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和大哥是好朋友,我见都没见过他几面。”
不经意地将郁景逸拉进这个t事件来。
“我经常看到娇娇和陈浔一起说话,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郁景逸意有所指,将自己摘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