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道替郁娇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候她下车。
齐冥曜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甚至连车都没有熄火。
郁娇下车后,他也没有按下车窗。
密闭的车像是一个牢笼,隔绝开他们俩,但一时也不清,究竟谁才是在笼子里的那个。
郁娇擡手想敲敲他的窗。可想到除了感谢和寒暄,他们之间也没有别的可说了,于是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转而就着郁道拉开的后座车门,上了车。
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齐冥曜的车没有停留,很快就调头进了小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一路上,郁娇的头都昏沉得厉害,闭上眼睛,却怎麽都没有困意。
趁着红灯,郁道轻声地开了瓶安神的熏香,又打开音响,播放白噪音。
淅沥的雨声,仿佛把郁娇拉回了昨天那个荒唐的夜晚。
可如今,她只觉鼻头有些酸涩。
果然人只要一生病,就脆弱得紧。
郁道没说话,只不动声色地透过后视镜去看她。
她穿的衣服是昨天的那套。
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个风了,一条柔美的蕾丝裙,外面只罩了件长款的羊绒开衫,露出半截纤细的腿。漂亮,但不顾自己的身体。
郁道敛下眸色,不敢再看。
他默默地将音响的声音调得更舒缓些,希望她能有个好梦。
临到下车,郁道才出声道:“大小姐。”
郁娇按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等他的后话。
他是站在车外的,像是往常的每一次一般,恭敬地替她挡住车头,以防她不小心撞上。
明明他站她坐,他高她矮。但他却躬着腰背,仿佛低到尘土,目光只敢停留在她的高跟鞋上。
“怎麽了?”郁娇温声问。
他像是酝酿许久,话却没头没脑:“大小姐您无论做什麽,都是好的。”
而后,他把感冒药递过去。
郁娇捏着还带着他手温的药盒,一时怔怔:“谢谢。”
“大小姐言重了。”郁道似乎又只是一个称职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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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齐冥曜就回到公司。
林静见到人时很惊讶,早上不是还说要请假一天,怎麽才半天,人就来了。
但还没来得及关心,乔幼春就风风火火地赶来。
林静招呼秘书进来给人倒水。
这个秘书早上接待过乔幼春,他不是刚给过齐总的地址,怎麽见了又见。
但好歹是齐冥曜的秘书团队,就算心里再多想法,面上也丝毫不显。
乔幼春接收到齐冥曜的目光,不禁轻咳一声。
她惹出来的误会,还是得她来负责澄清。
“你和你女朋友进度挺快啊,都住家里去了。”话是对齐冥曜说的。
秘书俯下身子倒茶,眼睛瞪得老大。
他听见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