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母亲的手,回到家里。
桌上的饭菜还有余温。他有时候会在想,是那个男人当年一句不负责任的对白,还是桌上还热着的饭菜,究竟哪个才是将母亲还牵在这个世上的存在。
母亲有时候也会做饭,其实她的厨艺是很好的,继承了姥姥的巧手。
她很快就能做好一整桌的菜,然后满怀希望地说:“你父亲以前最喜欢我做的菜了。”
那时齐冥曜,总会因为她的这句话,味同嚼蜡。
他不是没有怨恨过母亲的心心念念。
可如今站在厨房,面对着一锅热粥,他似乎又能体会到母亲的心情。
一条已知前方是悬崖的路,他在成长的路上,恨过一次又一次,也警醒过一次又一次。
偏偏总有这麽一个人,又让他踏上了这条路。
他清醒着,却又眼睁睁着看着自己沉沦。
好歹他母亲糊涂地快乐着,而他只剩自我折磨。
突然外门门铃响了起来。
齐冥曜担心吵醒郁娇,快速地关了火,出去开门。
门口的人是乔幼春。
她擡手摇了摇,朝人露出一个笑。
他的第一个问题却是:“你怎麽知道我住这里?”
“应该是你的秘书觉得我是你的未婚妻,就把地址给我了。”乔幼春道。
齐冥曜微微皱眉。
“有急事?”他问。
“联姻的事情……”乔幼春话起了个头。
就听见里面有响动。
郁娇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声音,开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揉着眼睛,整个人如蔫了的花儿。
身上还穿着齐冥曜的衬衣,露出纤细长白的腿,没穿鞋,直接赤脚踩在地上。
“卧槽?”乔幼春歪头看到人,不禁惊呼。
上次见还彼此冷漠的敬酒,这会儿就直接衣着暧昧地登堂入室。这进度简直是坐了火箭,一路火花带闪电。
郁娇回过神来,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俩人。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退烧,她的头又沉闷起。
她靠在门边,礼貌微笑:“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
正要退回卧室关上门时,齐冥曜一声“稍等”,转身过去,伸出手掌挡住门。
郁娇担心夹到他,赶忙松手。
“没事。”她没来得及问,倒是齐冥曜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安了她的心。
他在她面前俯下身来,将一双符合她脚大小的鞋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