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房,任平生将人放在床上,媒婆立马过来撒果子,并说着吉利话。又有人拿来挑杆让任平生揭盖头,任平生拿着挑杆接下盖头,身后又是一片起哄的声音。而任平生看着面容白皙,眼眶微红,眼神沉冷阴郁的万漠鸿想,这看上去没比他的学生大几岁。“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端着两盏酒过来。任平生先是拿起一杯递给万漠鸿,万漠鸿似乎是认命了,他起身垂眸,对外界的一切吵闹都不在意。“等,这交杯酒如此喝可就没得意思了。”一直看好戏的皇帝忽然发话了。任平生就知道这位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万漠鸿,任平生笑道:“皇上说的是,臣也觉得这交杯酒也该变变了。”说着喝下自己的那杯,然后勾过万漠鸿的脖子,低头吻住他,将酒度了过去。万漠鸿瞪圆的眼睛,想要咬任平生,任平生早就料到,于是捏住他的下巴,万漠鸿只能被迫张开嘴。“好好好。”皇帝满意了地拍手。万漠鸿眼中是浓浓的恨意,他擦了擦嘴后听皇帝又说:“三弟,还有一杯。”任平生心道还来,他看向万漠鸿,万漠鸿端着酒没动。“三弟莫不是对朕指的这桩婚事不满意?”皇帝的声音带上了压迫感。万漠鸿终于抬起头,他收起了多有恨意,笑着说:“臣弟满意的很,多谢皇兄为臣弟觅得良人。”说完他饮下手中的酒,双手按上任平生,和他交换了一个满是酒味的吻。皇帝大笑起来:“走,都去喝酒,今日可真是高兴。”闹洞房的人拥着皇帝离开,万漠鸿的唇也离开了任平生的唇。他的神色冷淡了下来,垂着头不去看任何人,任平生知道他在忍耐。他记得后来万漠鸿即位,将万漠肆和太后凌迟了,万漠肆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凌迟处死的皇帝。这样一个人,可千万不能惹,任平生想要改写自己的命运,就不能成为万漠鸿记仇小本本上的对象。“你先休息,我让人准备些吃的你垫垫。”任平生的语气算得上温柔。万漠鸿神色冷漠,他知道自己如今孤立无援,只有听话一些,才有希望翻身,更何况他既然能毫无反抗的嫁过来,自然是为了利用这个任平生。“知道了。”万漠鸿抬起头,面色过于平静。任平生见他这样可一点也放心不下,这位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却着实难猜。本来任平生打算对万漠鸿好一些,期望以后万漠鸿不要和他计较,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彻彻底底得罪了这位未来暴君。任平生一脸忧愁的离开房间,到了宴席,他就遇上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好在古代酒水度数低,他这具身体本就习武酒量也好,几轮下来,尚且清醒。皇帝吃饱喝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洞房花烛夜,你可要好好疼爱我的三弟,莫要让朕失望。”任平生腹诽,这皇帝的德行还真是不怎么样,如此腌臜话也是能当着场面能说的?不过任平生还没有当众驳斥皇帝的胆子,他立马应着,皇帝满意了,被太监驾着离了席,任家全家都去相送。任家虽然作为现在皇后的母家,势力算不得大,如今大权都掌握在太后和太后母家刘家手中。任道远只是个翰林编修,任平生倒是曾经的武状元,在皇城守卫中任大成将军一职位,只不过是个庶子,在都是文人的任家是个被诟病的异类。而万漠鸿是先皇后所出,本是正统嫡皇子,可惜先皇后早逝,先皇抬了如今的太后为继后。虽是继后,但继后所出的万漠肆身份上还是差了万漠鸿一截,因此如今让万漠鸿嫁了庶子的任平生又是另一种侮辱了。史上任平生也不知被万漠鸿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跟着他反了,可惜兔死狗烹,万漠鸿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位后就处理了任平生。也就是说历史上的任平生不是没讨好过万漠鸿,但狼子野心,他万万没想到枕边人从没打算放过他。这么一想任平生背后发凉,连带酒意都彻底消失了。他被小厮引至房间,万漠鸿穿着嫁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桌上任平生叫人准备的吃食显然没动过。见他进来,万漠鸿起身走了过来,任平生有些警惕,这万漠鸿的神色身甚是顺从,也不知道在他招待客人期间想通了什么。万漠鸿看着他搭上他的肩膀说:“将军,往事已矣,我不再是皇子,只是将军的妻子,还望将军好好待我。”任平生心道果然,当时看到他下轿,没有反抗,他就知道这位皇子绝对是个能卧薪尝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