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醉汉一样,冲到那个警察面前,大声嚷嚷,又吼又叫,神色狰狞,张牙舞爪,想尽一切办法大吵大闹。
苏比心想这次总能被送进去了吧?
可结果呢?
警察却只把他当成了小丑!
他甚至还给苏比想好了“脱罪”的理由,转身向好奇围观的市民解释道:“他是耶鲁的学生,在庆祝球赛胜利呢。虽然很吵,但也不碍事。我接到上头的指示,让他们只管闹去。”
面对这种让人“沮丧”的结果,别说是苏比自己,就连听众都开始有点同情起苏比的遭遇了。
这年头,连想进监狱坐牢都这么难吗?
对旁观者来说,苏比的遭遇可能只是一场黑色幽默的笑话,当乐子来看,可能不少人还会和那名编造理由的警察一样,把他当成小丑看待。
但对苏比来说呢?
昨晚他是真的差点要在广场上露宿的时候被冻死了!
如果一直不能成功入狱,简直不敢想象,对苏比来说,会面临一场多大的人生灾难。
至少,他的骄傲和自尊是无法维持下去了,可能接受被自己瞧不起的慈善机构的资助,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莫名的悲伤笼罩在了听众们的心头,渐渐地,在电台前收听节目的笑声变小了,异样的情绪开始弥漫。
苏比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在舞台上尽力表演着自己的滑稽,开始逗得台下的观众们哈哈大笑,但渐渐地,人们却从中读出了悲哀。
小人物的悲哀与无奈!
就连入狱,这种看似主动的选择,都被操弄于他人手上!
苏比越来越感觉到身上寒风刺骨,这次他又看见了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士,在店里抽烟,一把精致的绸伞,被摆放在了门边。
苏比走上前去,拿起了那把价值不菲的绸伞。
“那是我的伞!”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
苏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叫嚣道:“那你去报警啊!”
街道的拐角处就有一名在维持治安的警察,听见两人的争执,他望了过来。
不知道那绸伞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居然在警察面前认怂了,居然说那把伞是自己捡来的,假如苏比是原主人,他愿意物归原主。
苏比气炸了,冷冰冰说道:“这把伞当然是我的!”
于是他收获了一把绸伞。
而警察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他眼角余光目睹一名穿晚礼服的金发高个儿女士过马路,急忙跑过去搀扶献殷勤。
比起两个无聊之人的争吵,显然是讨好贵人,更能有利于他将来的职业生涯。
苏比很快就把绸伞扔掉了,对于志在入狱的他来说,一把破伞有什么用处?
能换来一间可以遮挡风雨的安静牢房吗?
苏比苦恼地往“家”里走去,今天的计划全部宣告失败,他也难免唤醒归家的本能——那是一条坐落在公园里的长凳。
但就在途经一处异常幽静的地段时,苏比停住了脚步。
这里有一座古老的教堂,建筑靠着山墙,不算规整,但却十分古雅。
柔和的灯光透过淡紫色花玻璃窗子映射出来,风琴师为了练熟星期天的赞美诗,在不断演奏着乐章,动人的乐音飘进苏比的耳朵,吸引了他,让他不由得在铁栏杆上停驻了脚步。
苏比回忆起了过去。
他也并非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是个漂泊无根的流浪汉,他曾经也有母爱、爱情、志向、朋友,他也穿着过得体的衣服,拥有过崇高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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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赞美诗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