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未听清,凑近一点,才听到他说的全部话。“……我受不住,爷以后别用了。”九爷抬手捏他下巴,摩挲片刻,嗓音喑哑:“方才说给你一刻钟休息,可是够了?”谢璟闭眼,但撒娇也没用了,对方比他还要了解这幅身体,一点点挑起比刚才更热的温度。红烛半燃。春宵苦短。新婚燕尔敬茶的时候,谢泗泉看了白九一眼,下意识护着了些,只让他给自己敬了一盏茶,其余等人只略微躬身敬了一盏,全都代过去。谢泗泉揉了揉额角,道:“时间太仓促了些,原是我不对,昨夜实在高兴,喝多了几杯,这些俗礼就免了。”白老跟着点头,也学他这般,北地人这里也由自己做表率。虽然俗礼免了,但余下的步骤可要详细的多。谢泗泉让人拿了一金一银两个大托盘,各自由两个小厮捧着,逐一收到什么礼就唱一遍,满口吉祥话感谢。西川这些富亲戚里,哪儿敢往银盘里放东西,纷纷抢着把礼单和准备好的金锁、玉佛、大串儿翡翠挂珠等物,一样样往那只金盘里放,生怕自己落后了,让谢家主不满。他们如今都吃着祖辈儿的红利,家里产业也多交回族中,统一由谢泗泉打理,谢家族中如今说是谢泗泉的一言堂也不为过,平日里这帮人都要想尽办法给谢家主送礼,现在瞌睡了送枕头,更是没理由不给了。这帮西川人给了许多,只他们就把那只金盘摞成高高的小山一般,金玉珠宝压在一张张银票上,实在壮观。北地白家略低调些,几位长辈往银盘里各放了一张礼单。那些西川富亲戚们原本还在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北地人送什么,如今一看,心里都高兴得不行——北地人不会送礼啊,放册子里有什么用嘛,还是大捧金银喊出来舒服,畅快!轮到谢泗泉的时候,他没给钱,而是给了一串钥匙。西川那帮衣着华丽的人一时间都盯着那串钥匙,有些人小声议论,不时听到“祠堂”“族院”一类的词,谢泗泉咳了一声,堂厅里安静下来。谢泗泉招手让谢璟过来,给他把钥匙佩戴在腰间,对他道:“按往日规矩,这是谢家家主才能掌管的,但以后生意多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者我的就是璟儿的,也不拘泥这些旧例。打今儿起,少东家的话,就是我的话,可听明白?”西川那些人被谢泗泉这些年收拾的听话,连忙称是,有机灵的已经开始喜笑颜开地夸奖少东家一表人才了。谢泗泉唇角扬起一点,揉了谢璟脑袋一把。三天后。谢璟搬到了下城的府邸去住。外头只当少东家大了,给开了院子,住在外头,但不知道这里还有半个主人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