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禾穿过院子,回到后院正房。
进门,打开鞋柜。
淡淡的甜桃味清香荡出,似有若无。
恍如藏了一个汁水丰沛的春天,果园的甜桃粉嫩柔软。
周舒禾将目光落在鞋柜右侧的黑色拖鞋上。
那是被戚钰误穿了之后,又悄悄放回去的拖鞋。
不过一瞬,他伸手将左侧深蓝色拖鞋取出,换上。
这深蓝色拖鞋,正是林恒远昨夜为他购置的。
他可不会穿被别人穿过的拖鞋。哪怕洗干净了也不行。
周舒禾上楼,正要去健身房。
左侧耳房中传来阵阵歌声,女孩的嗓音清甜柔软,饱满,如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周舒禾迈上楼梯的脚步顿了一瞬,随即朝健身房走去。
一小时后。
男人从健身房出来,浑身汗湿。
一滴汗从他额上滑下,划过他深邃立体的轮廓,一直到他精致锋利的下颌线,随后没入灰色的体能服衣领内。
这座四合院耳房与正房相通,周婷钰住右耳房,戚钰住左耳房。
此刻,右耳房内,周婷钰已呼呼大睡,天打雷劈也不能将她叫醒。
左耳房里,戚钰正对着镜子唱歌。
上台献唱要注意形象管理。她要让面部表情保持一种甜美和谐的状态,不能唱起歌来表情乱飞。
她要把偶像包袱紧紧背住。
就连当天上台要穿的衣服、要化的妆,她都安排好了。
光唱不行,她还设计了几个唱跳动作,拧胯、扭头,转身。
一曲唱毕舞毕,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很满意自己的表情,自我感觉像又甜又酷的小猫。
扭停音响后,戚钰听到“笃笃笃”,房间门响了三下。
什么时候有人敲门?
是不是刚刚没听到?
她抓了下被卷发棒烫得乱七八糟的鬈发,握住门把手正要开门,那门把手却拧不下去,似乎有人从外头按住了。
“是我。”
穿透木门的暗磁男音,像是冰镇过的清酒,清沉舒缓。
戚钰咬唇站在背后,头皮恍如被电一层层扫过,阵阵酥麻。
这种光是听到一句就身体酥了半边的反应,更是她前十八年如白纸一样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
戚钰以手为梳,五指抓了抓鬈发,将发顶抓得更蓬松。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拧了下门把手,还是拧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