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顿了顿,开口扬声,慵懒地道:“我不去,累死了,中午吃饭再叫我。”
蜜桃派回了一句“好嘞”,直接踩着棉拖哒哒哒就回去了。
这女生还挺依赖人的,女孩儿抓起手机看了看,是她发微信给自己而自己没回,她才找上门来的。
她现在真成了裴致远口中那个包庇罪犯的人了。
她在犯罪。
楚夭夭从小真的是特别正直的一个人,从小她在幼儿园捡了一个一分钱硬币,没及时交给老师都能哭上大半天,都放学了非得让袁佩华带着送去老师家,才不哭。
可现在,她竟然对自己包庇十恶不赦的罪犯这件事毫无愧疚感。
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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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上的房间给人一种迷幻的飘忽感,很稳,却又没那么稳,程渝的手再次抚下来的时候女孩儿闭上眼,拂去了心里的烦躁,抱着他胳膊,翻个身就又准备睡过去。
程渝无语,顿了顿,“夭夭,衣服脱了。”
女孩儿抬起脸迷糊道:“空调和除湿器开了,闭嘴,我不醒不许叫我,不许摸我,程渝,听见吗?”
程渝顿了顿,要抽出手:“行,我在旁边休息,不打扰你睡……”
女孩儿压根不理会他,只将他的胳膊箍的紧紧的。
头抵着他,睡过去。
真不讲道理。
小孩似的。
程渝哄了半天,去给她拉了窗帘开了空调那些,还过去给她脱了鞋袜子,自己也跟着上床,还没坐稳就被她一把给抱住,陷入了他怀抱里面,枕着他睡得很快有了轻微的鼾声。
真好。
如果五年前的那件事没发生就好了。
原来他和楚夭夭是可以这样的。
程渝这么混混沌沌的想着,这些天来他高度神经紧绷,不该有一秒放松警惕的,因为很多年保持的习惯,楚夭夭都不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是有警方盯着他的话就好了,那就太好躲了,可是,没那么简单,又可是,她不知道也好。
单纯最难得了。
程渝想着想着睡过去,也抱住她,头一次没了那种旖旎的念头,只觉得抱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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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中午。
隔音不大好,隔了几个房间的吵架声都能听得见,两个人相继被吵醒。
程渝理所当然没来得及处理个人卫生,清晨长出来的胡渣还在,一醒就感觉有人摸着自己的命脉——喉结和下巴,他抓住了那妄动的小手,想,如果她不是楚夭夭,真是够死一百次的了。
“你现在真不怕我吗?如果给你那个男朋友知道你来这个颁奖的活动只是为了跟我见面,你回去得蹲局子,你本来是挺根正苗红的一个姑娘,别给我带的思路都跑偏了。”
楚夭夭不以为然,“我不包庇你你就能给我联系外界了?”
“不能。”
“那不就得了,到时候就说你威胁我。我一个文弱女子……”
程渝低笑,“你一个文弱女子,差点毁了一个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