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祂又冷静下来,古怪地冲着她痴痴道:“哦!对了,孩子,你猜错了。阵眼的确在山谷,这个蠢货只不过是吾的一具傀儡罢了。”
乔晚色冷眼看着祂脚下那具破碎冰冷的尸体。
原来方才妖皇不是入定,而是早已死亡了。她用尽力量的那剑,扑了个空。
祂恶劣的声音又响起,目光留恋地汇聚在阙沉水身上,“啊,这是吾造出的孩子啊……”
“呵。”阙沉水冷哼一声,强撑起双腿一步步迈着。
“你应该感谢吾,若不是吾,你只是个血脉残缺的应龙!可吾!吾让你得到了青龙血脉,越河的血脉!”
“那么多龙都受不住越河的血脉,只有你!只有你!可真是吾的好孩子啊。”
“哈哈哈哈哈……”
阙沉水仿佛没有听到祂的疯言疯语,依然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每动一下他的碎裂的骨头和经脉就再一次阵阵发痛。
“疯子……”乔晚色低声骂了一句。
阙沉水是妖皇和阙青山的孩子,若没有祂,本该受尽宠爱长大。
祂向后退了几步,凸起的瞳孔又僵硬地转动,移到了乔晚色身上。
“风夏啊……”“你沦为一个人族,这次可没有人再帮你了!”
话音刚落,祂蓦地张口,黏腻的银黑色液体如同潺潺不断的流水陡然倾泻,汇聚成一条,如坚硬的螺旋钢丝般刺向她。
一切都来不及阻挡。
那根铁柱离自己越来越近,乔晚色却全身被钉在了原地,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可她连说话都做不到。
“乔乔!”“乔乔!”
阙沉水和林稚语的呼声同时响起。
“乔乔……嗯……”阙沉水身形不稳,猛地半跪在地上,他的膝盖渗出了一大片血,而丹田妖丹苍白滞涩,即使是最简单的化形都做不到。
灵压如山倒般向她袭来。
“兹——”
血肉被贯穿的声音响彻云霄,胸口喷溅的血一滴、两滴……全部沾在了她的发丝和皮肤上。
施加在她身上的灵压一瞬消失,乔晚色握着银素的手猛然收紧。
白衣男子没有回头,随手折下头发上的那根雀羽,别在指间,口中的话含糊不全,“这次……没有骗你……是真的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