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木遥镇的路上,程阮问路龄:“孙老师的太太是黄家村人?”
路龄道:“是的,孙老师早年也是到黄家村采风时对她钟情,之后一直定居在这里。”
程阮反复回想骆酩之说的那句话,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西裤:“到了镇上先停一下,我们可能要换身衣服。”
忽略掉胸前的“adibas”标识,程阮拉上拉链走出更衣间,笑着对同样一身“naki”的路龄说:“就这件吧,出发。”
两人走到村口,对视一眼,向迎面而来戴着斗笠和黑面罩的村民走去。
程阮笑着问:“老伯您好,请问这里是黄家村吗?”
村民狐疑地看向皮肤白净的程阮:“你们是镇上来的?”
程阮点头:“寻个亲戚。”
村民看向村里边:“你找谁?我看我认识不。”
程阮说:“我找黄凤君。”
“怎么又来一个?”村民嘴里念叨,“昨天才来了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跟传销组织一样,直奔凤君家里去,被老孙直接拿扫帚赶了出来。”
程阮顺着问:“来了几个?”
村民领着他们往里边说:“好几个吧,算上你们,是第三拨。”
程阮停下脚步,村民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们:“怎么不走了?”
程阮摇头:“没有,劳烦您带路。”
村民领着他们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程阮觉得不太对劲,路龄此时也察觉不妥,低声请示程阮要不要停下来。
程阮环顾四周:“现在肯定进了村,但他故意把我们往没人的地方带,情况不太妙。”
程阮走上去叫住村民:“老伯,麻烦问下还要走多久?”
村民伸手扶了扶斗笠:“才这么点时间就忍不了了?”
程阮一听,干脆坐在田埂上耍赖:“孙老师,我们专程就是来找您的,陪您散步不要紧,但总得给口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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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端着碗咕噜咕噜地喝水,喝完好奇地问:“孙老师,这是井水吗?好甜啊。”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程阮放下瓷碗:“比起常年劳作的人来说,您的手太年轻了,说话也没有这边的口音。”
被程阮拆穿,孙亦良索性摘下面罩看向他:“喝完赶紧走,别在这里烦我。”
“我还没开始烦呢。”程阮不要脸地搬着板凳坐在孙亦良身边,“孙老师,您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孙亦良问:“你是来劝我出山的,还是劝我不要出山的?”
程阮看向路龄:“他们是怎么劝您的?”
孙亦良看了眼房间里面,转过头不太客气地说:“威逼利诱,如此手段而已。”
程阮摇头:“我们不是这样的人。”
“错了。”孙亦良打断他,“你们就是这类人,逐利,冷血,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