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不必这样的,你若喜欢,我每日都给你画。”
“我自是喜欢的。”霍桐儿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道,“正因为喜欢,才舍不得那些字画随随便便地挂在大堂里。”正如她喜欢花九这个人,所以也想对花九如珍似宝。
花九听出了她“借物喻人”的意思,她感动于霍桐儿待她的真心,更心动于霍桐儿这个举动里隐藏的小小独占欲。
那些感激的话,那些情深的话,都化成了花九应她的一个“好”字。
好,女子也。
她与她就是这天造地设的一个“好”字。
谁说女子相悦是荒唐?花九只道是世人偏见,她不仅要好好珍之重之,还要过好独属于她们两个的“好”日子。
待这一程风雪退却,她们定能迎来一个灿烂的春色满途。
若真到了走倦的那一日,霍桐儿开她的酒楼,她做她的掌柜的,在后院里再救养几只小猫与小狗,温暖温馨,岁月静好。
真好。
有间酥糖
霍桐儿与花九在楚州州府多逗留了一日,将花九的两幅字画卖了一笔好价后,便又辗转走回商道,于腊月二十九日这日抵达了临淮。
都说临淮山水如画,从不下雪,果真如是。虽说尚未入春,可只要入了临淮,便能瞧见临淮的苍翠,沿街的烟柳已经发了嫩芽,想必再过半月,便会满街翠柳如烟。
如果说大燕的北都灞陵是北地最繁盛的城市,那南都临淮便是最郁郁苍苍的山水之京。马车沿着长街哒哒而行,沿街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公子,公子,买糖果么?”一名小姑娘捧着糖果篮子,追着马车跑了几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颇是可爱。
花九勒停了马儿,轻笑着给小姑娘递去了三文钱:“给。”
“谢谢公子!”小姑娘高兴极了,在糖果篮子里挑了两颗最甜的拿裁小的油纸包着,给花九送了过来。
花九接下后,掀帘给霍桐儿送了进去:“尝尝。”
霍桐儿接下打开,拿了一颗细细品尝。这糖混杂了许多果子的鲜甜,起初是蜜桃的香甜,融化最外层后,便有橘子的酸甜,再往里面些,竟是一枚蜜枣。如此混杂的口感,又新鲜,又好吃,岂能她一个人独享?想到这里,霍桐儿掀起车帘,本想将剩下那颗喂给花九,哪知花九已沿着街边的小石桥走至铺子边上。她抬眼看向铺子的招牌,正是“有间酥糖”四个大字。
这名字取得颇是有意思。
花九入了店,买了两种口味的酥糖出来,瞧见霍桐儿正在看她,便笑吟吟地走了回来。她将酥糖递给霍桐儿:“先前我云游时听人说过,来临淮必须尝尝这家‘有间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