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至于。”薄楠道:“钱程被我从小打到大,他就没赢过。”“他死的前一天还被我打进了医院,希望不是那个轻微脑震荡害得他没站稳。”薄楠毫无诚意的道。所有人:“……?!”不是,你在人家葬礼上说这种话好吗?这往小了说那是意外,往大了说就是一条人命啊!怪不得薄家一直不放薄二出来,这一开口就把人家往死里得罪的嘴,放出来谁能吃得消!江东流笑得连眼角都起了几条笑纹。一旁的钱家旁系脸色铁青,其中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薄二少,你如果不是诚心来追悼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关于小程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还请尊重死者,这是我钱家的追悼会,不是你们薄家的。”薄楠眉目微凝冰霜,清淡地望了过去:“我薄家?口气倒是大。我倒是觉得开您的追悼会可能比较快。”那老者正欲说什么,突地天上落下了一个似乎是棍状还花里胡哨的东西,自他的背后贯穿了进去,直直地将他钉在了地上!黄白黑三色的绸花撘拢在了老者的背上,血自铁棍上次潺潺而下,很快就淌了一地。或许是有了先前三个人打底,这回居然没有人惊叫,只是一阵静默,随之抬头看向天花板——那是一根用于悬挂绸花的钢结构。这种钢条很轻,砸到人顶多就是懵一下,如果运气差一点就是划道口子缝两针,这把人当胸对穿的力道是哪来的?要知道人类的背部有肋骨保护,难道这钢条特别走运的刚好就从两条肋骨之间穿过去了?“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薄楠。这个薄二是有点乌鸦嘴的功夫在身上的。得了,又加一个。钱家这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整?钱家人反应了过来,有两个年轻人快速地冲了过去,试图想要查看老人还有没有生命迹象,确认对方已经断气后,其中一人指着薄楠骂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薄楠眉宇间不由的流露出了一丝讥诮:“说话要讲证据,这店不是你们钱家全股的吗?”“姓钱的在钱家死了,和我姓薄的有什么关系?”群众:操了,好有道理。那人怒视着薄楠,双手紧握成拳,双目通红,薄楠倒是风轻云淡地坐到了一旁,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几乎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薄楠是故意在激他,这种场合除了江东流这样豁出去的,谁动手谁就输了——虽说大家私下该打商战打商战,该出阴招出阴招,但是表面上还是得一团和气,披一层文明人的外皮。再哪一行混,就得守哪一行的规矩。今天薄楠单身前来,代表的就是薄家,但钱家这个年轻人却是跟着长辈来奔丧的,要是他打了薄楠,就不能扯淡说是年轻人意气用事,同辈闹着玩儿,而是薄家的代表被钱家的旁支亲戚给打了,再延伸一下就是钱家派了个小辈当众打薄家的脸。虽然两家现在在商场也差不多等于翻脸了,但是规矩摆在这儿,就是钱家满盘皆输,钱家的晚辈见了薄家老一辈薄未平也得好声好气叫一声‘薄伯父’。江东流苦笑着摸了摸眼角,他没记错,薄楠就是那个有名的刺头。那年轻人脸颊动了动,那是咬牙的动作牵动了面部肌肉的表现。薄楠饮了半杯茶,润一润口角,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那人。那人似乎试图忍耐,面目都变得狰狞了起来:“能不能麻烦请你从我们家的追悼会里滚出去?”“不行……”薄楠方说了两个字,那人就怒吼了一声冲了上来,两人之间本就只有四五步的距离,一个成年男性的冲刺速度足以在一两秒内跨至薄楠身侧,对他造成威胁!薄楠的瞳孔紧缩了一瞬,顷刻之间,众人眼前一花,只看见熟悉的一幕重演,那年轻人无声无息地跪倒了下去,身体却被钢条死死地支撑住了,黄白黑三色的绸花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将他整个脑袋都掩盖住了。远远看去,甚至像是他在给薄楠下跪。气氛诡异极了,没有人尖叫,也没有人怒吼,大家只是用眼神静静地从天花板到薄楠再到钱家那个年轻人身上来回的游移。事情发生得突然,谁都看见薄楠根本动都没动,钢条就又落了下来,刺穿了对方的心脏。总不能说薄楠是个武林高手,用人类眼球无法捕捉的速度跳到天花板打断了钢条并杀了对方然后又回到原位坐着吧?就是谁敢说,谁也不会信啊!不如说薄家买通了长和礼堂的管理层或者工人直接给钢结构做了手脚呢!但是那又怎么确定对方一定会站到这个地方,怎么保证掉下来一定会炸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