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转动后车胎的杨品逸一怔,扭头还是只能看见黑黑的头颅,幸好她已停止扭疼他心的搐动。
“会不会?”花雕吸吸发酸的鼻头,执着的摇摇他。
“不会。”
“那如果有人会呢?”那为什么阿嫚就会……
“如果?”她心情不好和朋友有关吗?
“对啊!如果那人很生气,你会怎么办?”她想知道究竟是谁的错?
“这……”这种问题根本不存在,他该如何作答?
“那你会不会和你的好朋友吵架?”她想问的事还很多。
“当然会。”杨品逸经由体触感受到她的抽泣与迷惘。
“那如果他故意伤你的心,你会不会……生气?”
他沉思了会儿,“要看什么事。”
她怎能说阿嫚以事实打击她,害她以泪洗面一整晚,只能像刚出生的婴儿,以哭声宣泄哀愁。
她不哭,绝不再哭了……
你是我唯一的美梦啊,也是我唯一的烦恼啊,怎么办……
阓暗的街道瀰漫收音机里流泄出慢板的温柔情歌。深情而忧郁的歌声,悠悠滑进静寂的夜色,敲痛花雕贮满泪水的心头。
哪个……哪个混蛋主持人选在这种时候放这种情歌啊!呜……
“你……你还是工作好了,别理我……”在泪水哗啦啦流出前,今晚特别多愁、特别善感的花雕决定在哭成泪人儿之前离开。“我回去好了……”
“小雕。”杨品逸转身,定定凝视疾速背过身去的花雕。
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一个没有依靠的心情,怎么办?一个人在秋末的夜晚,是否应该慢慢的走开,我应该怎么办……
羞于让他瞧见哭肿的眼,花雕被情歌打击得泪汪汪,头一直压得很低。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抚着哭红的双颊,她狼狈的走到停放在店门口的机车旁,发现杨品逸尾随了出来。
杨品逸沉静的抓住她激活机车的手,不曾逼迫她抬头,柔柔地瞧着她的头颅。
你总是匆匆走避,你总是不会作停留,而我在等待,你的一个答案……
“呜……”花雕抖颤着双唇,抽泣声从鼻尖不小心溢出,她突然冲进他怀里。
“怎么了?”杨品逸忧心忡忡,静静的任她依偎。
站在你心房的那扇房门前,我不知道你的心中,有没有我……
混帐主持人!可……可恶,她真的不想再哭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不晓得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别人的负担,从没问过他,理所当然的认定一切。她真的好跋扈。
阿嫚说出她长久忽视的一件事,她从未顾及杨品逸的心情,一相情愿赖着他,妄想改变他配合自己,她是自私的人,亏他能强忍受那么久。
“别哭了……”听她泣不成语地迭声道歉,杨品逸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措的轻拍她的肩。
难得六月不下雨,花雕的泪水却泛滥成灾。不安,她是如此惶然,痛哭完这一场,她该何去何从……
好想暂停全世界的时间,让我可以把我的心,让你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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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晚上又没来用餐,这是他首次强烈感觉到失落,那感觉像是丢了……心。
杨品逸一整晚都不能专心工作,神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及隔壁那扇自动门的开启次数一松一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