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二十七年,秋,玉妙观。
秋雨迷蒙,如烟如雾,宛如一层薄纱笼罩山林。
沈舒幼挺着大肚子玉妙观前殿徘徊,三炷香已燃烧待尽,庆王妃还是不肯见她。
“可否再帮我再通传一遍,有要事相告……”
当日她落难街头,得庆王相救,为保护她与腹中孩子,便纳她为侧妃。
她的无意介入,加重庆王与庆王妃嫌隙,导致二人离心和离,不欢而散。
庆王妃小产后,与庆王大吵一架,搬来玉妙观清修。
如此大的误会,她必须亲自面见庆王妃,当面解释清楚。
“不必了。”
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了沈舒幼的恳求。
是裴闻卿。
许久未见,已不胜当初,面容沧桑,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不想见你。”
还没等沈舒幼开口,裴闻卿便提起拒绝她,语气冰冷无情。
“你还好吗?”沈舒幼眼中满是关切。
裴闻卿与庆王妃自小相识,阴差阳错之下未能相守白头。庆王妃离府来此修行,他一直陪伴左右。
“侧妃还是管好自己,莫要在这惹出事端,扰人清静。”
裴闻卿选择忽视她,不想与她过多废话。
沈舒幼失落道,“在你心里,我就这是这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我也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抢人夫君?”裴闻卿反问她。
声音洪亮,萦绕在大殿之中。
沈舒幼扶胸,心头一阵阵发疼,连他也误会自己。
裴闻卿不想与她废话,头也不回走出大殿。
沈舒幼扶着肚子追出来,喊住他:“裴闻卿,你怎么想我都不重要,我也无瑕与你计较这些。我今日是来见庆王妃的,听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陪着她,可否让我见她一面?”
此前,她身子不适,给庆王妃写过书信解释,但全都被退回来。
事到如今,她只能登门拜访,当面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爬上庆王的床,还是来跟她炫耀你肚子里的孩子?”裴闻卿气冲冲往前走,完全不理她。
“都是误会,我今日就是来同她解释的。”沈舒幼紧紧跟在他身后。
“误会?”裴闻卿倏地转身,“你明明知道她不能再有孩子,你还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
裴闻卿眉头一蹙,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盯着她。
“这些都是你的臆想……”沈舒幼匆匆忙忙,差点撞上他。
裴闻卿气得咬牙切齿,将她拽到旁边的院子里,动作粗暴,完全不顾及她还怀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