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露出温和的笑,他将伞递过去,“还给你。”
阿秀忙接过,将伞抱在怀里。
晴良又建议,“码头风大,你换个地方摆摊吧。”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去。
“欸。”阿秀出声叫住晴良,她红着脸将伞递过去,“这把就送给你了……”
晴良低头看一眼手里伞,脸上的笑更为灿烂诚挚,“谢谢你。”
阿秀胡乱点头,又摇头,脸更红了,“不客气。”
晴良往江上的方向走,阿秀站在原地。
卖鱼篓的老翁将另一柄伞递给阿秀,他嘀咕道:“年轻人模样生得这样好,像神仙变的,莫非是静江河神现身帮你把伞救回来的吧,可有人瞧见他从哪里出来的?”
阿秀握紧伞,心中难得赞同老翁的话,少年确实像能遇水化龙的水神。
另一边,晴良握着伞踏上了一艘泊在江边的画舫。
透过渺渺轻纱,可见里头已经端坐了一人。
晴良掀开纱帘,里头坐着位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的青年,他手中的茶杯抵在红唇边,双目揶揄地盯着晴良。
晴良躬身钻进画舫。
“好俊俏的身手,好怜香惜玉的少年郎。”那人朗声笑道。
晴良喊他,“李疏哥哥。”
李疏浅啜一口茶水,“怪不得能叫千玉门的单婵衣与洛山派的扈月为你公然叫板。”
听闻此事,晴良一阵头疼,他道:“这你都晓得啦?”
“如此乐事,自然广为人道,你晴良公子的魅力,连你师兄夺得剑魁的风头都被你压过了。”
“都是误会。”晴良神色尴尬地落座,将那姑娘赠的伞放在手边。
李疏放下茶杯盯着他半晌,然后托着下巴笑问:“单婵衣与扈月你喜欢哪一个?”
“别打趣我啦。”晴良苦恼道,“婵衣她只是开玩笑,至于扈月道友……我与他不是很熟,话都没说过几句,我也不知他为何如此。”
“嗯。”李疏修长的手指在下颚轻点,“婵衣仙子素有高岭之花的名声,扈月道友观之也是做派稳重磊落,都不像是爱开玩笑之人呢。”
晴良好奇道:“你是如何得知,你与他们打过交道吗?”
李疏是晴良下山来参加问剑大会路上遇见的朋友,他也是剑修,只是晴良尚不知他修为底细。他自称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却似乎对三大宗的人与事非常熟悉。
李疏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他道:“我无所不知。”
见他不说,晴良也并未多问。
江上风起,将画舫窗子的轻纱掀起一角。
李疏品着茶,目光瞥过窗外,撞见码头外一道显眼的白色身影。
那人白衣无尘,气息敛静,握着剑,与所过之处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李疏握着茶杯的手一指,“那不是你师兄么。”
晴良闻言目光跟着挪向窗外,岸上之人正是时鹤。
“是他,他大抵是来寻我的。”晴良笑道,“可巧了,能引见你们认识。”
说罢,晴良起身就要去找时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