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娥拂起一只手,悄悄从后颈处摸上发梢里插着的银簪。
但下一刻,余光白衣微闪,扬起一阵微风。
她刚刚覆上银簪的手便被被人紧紧箍住,整个人被按在了男人的怀里。清咧的梨花香味缠上来,让她避无可避。
沈娥心中大惊,另一只手动作却不停。
一个肘击向后,便从谢时浔怀中脱离出来,旋即立刻转身,扬起手中银簪,猛的朝谢时浔刺去。
但对面的人动作比她更快,反手箍住她的手腕死死捏住。沈娥来不及格挡,下一刻脖颈便被一只大手扼住。
不松不紧,但极有压迫感。
谢时浔微微粗糙的指尖,不断摩挲着她的后颈。
勾唇轻笑时,热息尽数扑怎会是打在她的后耳侧。
沈娥身子彻底僵住,呼吸重起来。
“我且不知,沈媒人藏的这样深,原竟会武?”谢时浔手覆着她的后颈,远远看上去像是她卧在了他的怀中。
可真正有几分试探,只有当事人清楚。
“呵,”沈娥讽刺的笑起来,眉眼微弯,“民妇也不知道,堂堂新科状元,竟也需要威胁一个媒人来替自己办事!”
“威胁?”谢时浔不赞同的摇头,笑起来,“怎会是威胁,我只不过……是在给媒人保命罢了。”
“你觉得我会信?”
“帮我办好苏家的亲事,我包你荣华富贵,一生无虞……沈媒人你看,这桩交易很划算,对吗?”
沈娥没出声。
谢时浔轻笑一声,将覆着她后颈手拿下来,同时撤步离远。
她后背还残留着那人的一丝余温,让人不自在得很。
虽然她现在只想趁着月黑风高,给这明里暗里威胁利用她的状元郎套个麻袋,打上一架。
明面上打不过,背地里还不能试试?
但她知道,现在与谢时浔合作,确实是最好的出路。
可这个出路……还真是让人不爽。
“我凭什么信任你?”
良久,沈娥正色出声。
“你只能信我不是吗?”谢时浔挥袖,随即侧身走向屋中书案旁的椅子,端坐,随即再次抬眸朝沈娥看过来,“我已按你的要求,暂时封锁了京中的流言,但不会太久,最多明日,长公主便会发现不对,流言彻底盈满京城……希望沈媒人,自有对措。毕竟,谢某一向不喜被人戏耍。”
“我可以答应,但我有几个要求,你若允了,我在所不辞。”
沈娥敛眉又抬眸,直直看向谢时浔,声音沉下去道。
“我要扬州的一处地契以及金银,事成之后,你须得即刻送我离京!”
“成交!”
*
“阿母,表哥真要娶那个商贾之妇吗?”
状元府前院过来,廊上摆着各色花卉,来往小厮洒扫丫鬟不断。一道娇俏埋怨的声音倏然响起。
“鸢儿,我早已与你说过,你表哥要娶的是京城里有名的富商的千金,并非是你所说的什么普通人家。”谢莲溪皱眉,捏着手中的锦帕,不赞同的抬眸对着女儿道。
“阿母!”柳鸢儿气急,“富商又怎样,依然是商贾之辈,表哥是堂堂新科状元,怎能娶一位商贾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