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吟知道他不怀好意,错开他的视线向前:“放手,我不要洗。”
段云笙拉住他腰带的力道不松反紧,一脸欢笑地看着他,流氓气息十足:就算你不洗,我也得脱你衣裳。
欧阳吟这人就是单纯,不喜也不擅长耍心机,不怪段云笙老是叫他傻子,在「人心叵测」那方面,他真的非常不及格。
他直勾勾地瞪着段云笙:“放手。”
段云笙失望地撇嘴,左手依旧没放,右手则微微掩鼻:“欧阳,你闻不到你身上的怪味儿吗?可是我能闻见啊,你真的该洗澡了。”
欧阳吟被他说得脸颊泛红,几不可查地嗅了嗅,他本来是没觉得身上有何不雅的气味儿,但被段云笙这么一提,他好像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了。
段云笙十分注意他的细微表情,趁火打劫地脱掉了人家的腰带:“我帮你宽衣,不用客气。”
“不用,”欧阳吟赶紧后退两步,耳垂通红,“我自己可以。”
他背过身去不看段云笙。
段云笙则得逞地眉开眼笑,但当他再次看到欧阳吟后背可怖的伤疤时,笑容就凝住了,那些累积的伤痕爬满了欧阳吟的后背,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交错的皮外伤仍然清晰。
阳光下的伤愈加触目惊心,在伤痕的间隙很难才会看见那点如玉白嫩的新肤,段云笙的眼眶蓦地湿热。
身体浸泡在清凉的河水里,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波光粼粼的碎金。
欧阳吟始终背对着段云笙,河水轻轻地抚过他身上的伤,触感温润柔腻突然,段云笙赤身裸体地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喂,你干什么?”欧阳吟激灵得大声质问,脸颊连带耳垂红成一片。
他试图挣脱开段云笙,但段云笙越抱越紧,侧脸枕在他伤痕密布的后背,享受地闭着眸道:“欧阳,你知道吗?我以前身上也有很多伤。”
“”欧阳吟放缓了挣扎,喉咙有些干涩,“你什么意思?”
段云笙偷偷笑着,语气故作深沉:“我的后背经常被人用长鞭抽打,不过现在那些伤痕淡得快要看不出来了。”
“我猜你是因为嘴欠所以才被揍吧?”欧阳吟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段云笙听到他这般戏谑玩味的语气,胆子更大了一些,干脆身子离他更近了一些。
欧阳吟的脸颊更红了,他呼吸渐重,眉间深深锁住。
段云笙抬眼瞧了下他红得彻底的耳根,不要脸地回答:“你猜错了,是和女子在床上被揍的,这其实是情趣。”
“我并不想听你的风流史。”
欧阳吟有种被戏耍的侮辱感,他试图掰开段云笙压着他腹部的十指,却听身后的人竟然还语气可爱地撒娇道:“别闹,我不提了就是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