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沉默了片刻。
没有证据,仅凭一个动机,她就被判了‘罪’。
当年简琪琪赢得了大师宇文崖弟子的名额,本有机会随大师出国深造,却因为一场车祸,手部失去了知觉,音乐梦就此破碎。
许知意总觉得,那是报应。
名额最终落到了她头上,傅言昱便自然而然地视她为罪魁祸首。
可笑的是,她花了八年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厌恶。
她自嘲地笑了笑。
这八年,她无从辩驳。
她站起身,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整理好,轻轻放在他的桌上,又拂去了文件架上的灰尘。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吧。
她淡淡地说:“你说得对,有傅太太这个头衔就足够了。”
只要能让简琪琪得不到你,就足够了。
傅言昱看着她默默承受,将文件整理好,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每次他言语伤人,她总是这样,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他抬起眼,仿佛在审视一场荒诞的戏剧,脸色骤变,一把捏住了许知意的下巴。
“你是不是犯贱?”
见她面无表情,下巴被捏处皮肤渐渐泛红,他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是用力甩开了她的下巴,抽出纸巾仔细擦拭着手。
仿佛碰触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
许知意平静得没有半点波动,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这么多年来,她明白了争吵是最无用的。
“排骨汤喝完了,记得带走。”
她的声音很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的脚步带着几分踉跄,没有选择搭乘电梯,而是缓缓走向安全通道,背脊轻轻倚靠在墙上,一点点滑落,直至屈膝蹲下。
回到家,许知意久久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反复咀嚼着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但这份婚姻,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事,更是母亲临终前的托付。
妈妈,若您能看见,会希望我这样生活下去吗?
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在闪烁回应,给予她某种莫名的慰藉。
最终,她没有再让这个问题困扰自己。
接下来几天的个人演奏会才是当务之急,那是她今年最为看重的独奏盛宴。
无论傅言昱是否会出现,她都必须确保开场的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