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天苏妈聊起这件事,也觉得梁澈哪儿都好,就是和他母亲的关系太疏离了。苏善和他结婚时没有举办婚礼,因为他的职业需要上报审查,太麻烦,所以只是家里人一起吃了顿饭,当天梁澈他妈徐慧贞露面,吃完饭就自己开车走了。去年春节梁澈没有回去看她,没想到今年也是。“不管怎么样,他妈妈现在也上了年纪,又只有他一个儿子,平时工作太忙就算了,现在放假也不探望一下,这样真的不好。”苏善说:“你不知道梁澈的成长环境,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还是别妄下评论吧,这样很没礼貌。”苏妈一掌挥向她后脑勺:“你跟谁说话呢?谁没礼貌?”苏善抱住脑袋龇牙咧嘴:“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通情达理又善良勤劳的母亲,世上能有几个呢?!梁澈哪有我好命啊?”苏妈这才作罢。虽然自己老公和婆婆关系疏远,但作为儿媳妇,苏善觉得不能不闻不问,尤其在明知对方住院的情况下。于是晚上趁梁澈洗澡,她到阳台给徐慧贞打电话,询问病况,于是这才得知对方因为急性胆结石入院,已经做完手术,没有大碍。苏善说:“那就好,待会儿我告诉梁澈,让他不用担心。”那边冷笑:“他会担心吗?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苏善尴尬地清咳一声:“那个,我们明天回去给爸爸上坟,可以的话,我一定带他过去看您。”“他来了我怕会死得更快。”苏善无语:“妈,过年别说这种话。”徐慧贞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像谁,整天板着个脸,我欠他什么了,又不是没养他。”难道不是像你吗?苏善暗暗腹诽,没吭声,听对方抱怨完,微微叹气,挂了电话。梁澈虽然对徐慧贞态度冷漠,但他和爷爷、姑妈一家却走得很近,每年回去给父亲扫墓,都会顺便探望老爷子和姑妈姑父。他老家在本省平奚市,大学考入省会清安,警察学院毕业后又考入公安队伍,从此留在清安生活,很少回去,似乎也不太想回去。而苏善倒是对他的过往十分感兴趣,总想着窥探一二。次日清晨,一大早,两人驱车前往平奚。“我记得你中学是在市一中吧,”苏善感觉有点兴奋:“我们下午去你学校逛逛?”梁澈蹙眉:“早就搬新校址了。”她又说:“那就去警察学院。”他笑:“你进得去么?”那倒也是。苏善瞅着他的侧脸:“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呀?”“不记得了。”“哼。”她知道,在她之前,梁澈交过两个女朋友,一个从高三到大二,另一个是工作之后,短暂地相处过几个月,总之他早就不是处男了。苏善以前挺介意这个,因为她是第一次,希望对方也一样,这才符合完美的爱情故事。和梁澈成为狗男女以后,因为占有欲太强,偶尔想起这个总会闷闷不乐,但是当他在跟前的时候,当她实实在在抱着这个人时,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所以你在床上的经验是跟谁练出来的呀?”她调侃。梁澈面无波澜:“不是在你身上吗?”苏善不吃这套,黏糊糊地凑过去:“说说嘛,真的,我想听。”“不想说。”她缠他:“哎呀,都以前的事了,我又不会吃醋。”不吃醋才怪。梁澈没搭理。苏善直接问:“你初夜是跟谁呀,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梁澈烦得很,见她非要找不痛快,便说:“第一个,大学的时候,血气方刚,刚开始挺有兴致,新鲜感过了就没意思了。”“第二个呢?”“那是姑妈介绍的。”“上过床没?”“没,手都没拉过,嫌我太忙就分了。”苏善细细思索:“怎么会没意思,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梁澈失笑。她又问:“那你跟我有意思吗?”他说:“没意思就不结婚了。”“你是为了那个跟我结婚的啊?”她哈哈大笑。梁澈说:“婚姻里性生活和谐很重要。”苏善说:“不止和谐,我觉得我简直有点上瘾。”她忽然感到担忧,小声嘀咕:“我该不会有性瘾吧?”梁澈哭笑不得:“别担心,你的体力不支持你上瘾。”她瞥他一眼:“可是一直跟同一个人做,腻了怎么办?”他沉默下来,笑意微敛:“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么办?”苏善随口说:“结婚了也可以找别人啊,想想看,我这么漂亮,这辈子就跟你一个,是不是太亏了。”话音落下,梁澈脸色大变,重重看她一眼,目光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