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坐在轮椅上的俊美青年,却正是追命的大师兄、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
无情点点头:“三师弟,你回来了。”
顿了顿后,无情的视线微微下滑,定格在了追命的腿上,微微皱眉:“三师弟,伤势如何?”
“没什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追命摆摆手,还不忘抓起自己的葫芦喝了口酒,拍了拍拐杖笑着道,“我看再过个天我就能不再用这玩意儿了!”
无情闻言,终于也笑了起来,视线这才转向了站在追命身旁的希音:“这位姑娘是?”
——他的眉宇本来有些冷峻,可一笑起来,却竟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令人惊艳。
“这是希音,这一次多亏有了她才能险胜无敌公子,我带她来汴京玩一阵。”追命拍了拍小道姑的肩膀,侧过头去向着她作介绍,“这是我大师兄无情。”
希音眨了眨眼睛,看了对面的无情一眼,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眼底微有些迷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看向追命,轻声道:
“你年纪这么大,你师兄……年纪一定更大了吧?修了什么功法才能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可以问吗?”
道教与养生一向关系密切,《南华经》中就有《养生主》一章,她虽不甚在意容貌,却也实在颇为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章打斗写得快吐血了,今天果断来发糖。三爷,美人在怀抱得爽吗?
我已经不知道倒数第二句话黑的到底是男神还是三爷了233333333333公子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真爱中的真爱!!!!!!!
☆、年纪
年纪
无情微微一怔,定定地看着希音——小道姑仍旧背脊挺得笔直、站姿规矩得一丝不苟,一张精致姣好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看着追命的眼底满是严肃,却又略略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好奇。
她是认真的,既不是玩笑,也不是揶揄。
师兄弟四人之中,自己和冷血的性格都冷峻了些,铁手则是温和敦厚,唯有追命一人性子粗犷落拓,嬉笑怒骂时常有之,平日里没少揶揄打趣师兄弟几人,没想到他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师兄弟四人一同出生入死多年,肝胆相照、手足情深,无情自是不会为追命从前的那些玩笑调侃而恼怒介怀,然而此时此刻却也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将视线从希音身上移开,好整以暇地去看追命,眼底却满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追命怎么也没有想到希音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小道姑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呆了一呆,直到这会儿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
“我们师兄弟是按照入门先后排行的,大师兄入门最早,但今年才只有二十二岁!”
希音微微一愣,随即“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眼底微有恍然之色。
追命解释完了,话却还没完——他用力地重重咳嗽了两声。
希音闻声,侧过头抬眼看他,还以为他咳嗽是牵动了伤口,立时伸手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虽没有说话,眼底却已带上了紧张和询问之色——而后她就见追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声道:
“我年纪很大了?我很老吗?我才只不过比大师兄大了几个月而已!”
——脸上的神色也说不出到底是委屈、气愤又或是别的什么,但总之能看得出来,并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希音眨了眨眼睛,虽还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但眼里的惊讶却清晰可见——小道姑顿了顿,转过头去看无情。
青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下子柔和了原本冷峻的轮廓和身上的杀气,看起来越发清隽如玉。
希音回过头来,仰头看追命——粗布衣衫不修边幅、下巴上还带着青黑的胡茬,她一直以为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她虽不在意容貌皮相,但看起来这样沧桑,想来也确实是有些辛酸的。
希音轻轻抿了抿唇,认认真真道:“未老先衰,实是颇为可怜。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无论美丑,数十年后终归不过一抔黄土、一堆白骨,无甚分别。”
这算是在安慰自己?比起从前的冷漠,小道姑如今确然是温柔可爱多了,然而……追命低头,看着小道姑那张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脸、想着她刚才的那一句“未老先衰”,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只觉又是好笑又是酸楚,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说不出话来。
希音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似乎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迟迟不开口说话。
一旁的无情却终于是也开了口,不紧不慢地问:“大了几个月?”
追命一僵,干咳一声,有些费力地单手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低头就对上了小道姑那双认真中略带好奇的眼睛,再开口时声音虽仍旧如同往常一样粗狂不羁,细听之下却竟是带着隐隐的心虚:
“也就……一百几十个月而已。”
一百几十个月——那就也是十多岁了?希音怔了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神色微有些茫然。
无情却是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来。
追命干咳一声,仰头猛给自己灌酒。
希音这会儿终于是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正抬头望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停给自己灌酒的追命,眨了眨眼睛,终于是有些忍不住,忽地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追命闻声一怔,立时放下葫芦低头看去——果真是希音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