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学明见范远山沉默不语,便笑眯眯地继续说道:“范省长可能对里面的情况不太了解,周市长查账的事情在你打电话来以前,我也刚有所了解,这个查账啊并不是周市长的意思,而是夏氏集团高层的意思,毕竟人家夏氏集团可是要真金白银的注资,在注资前想要搞清楚永安机械厂的财务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嘛,您说呢,范省长?”
龚学明说完以后,范远山依然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范远山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夏氏集团已经确定注资了吗?”
“呃……”
龚学明愣了一下,说:“应……应该还没有确定吧,毕竟夏氏集团今天才去永安机械厂考察,不可能一拍脑门就马上注资,肯定得先了解永安机械厂的基本情况。”
“既然没有确定夏氏集团会注资,夏氏集团有什么资格要求查账,这完全就是胡闹,照你跟周市长的意思,是不是是个企业,只要想去查永安机械厂的账,随便说两句要注资就可以查了?”
范远山一番沉默后,找到了攻击龚学明的点,顿时语气沉着地质问起来。
龚学明倒是没想到,范远山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一番反问,倒是让龚学明有些哑口无言。
按照范远山的说法,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如果没有确定注资就要求查账,只要是个企业就能去要求查永安机械厂的账,那岂不是乱套了。
说是这么说的,但是龚学明肯定是不能同意范远山的观点的,否则永安机械厂的账就没法继续查下去了,不查账,夏氏集团可能就不会选择注资永安机械厂。
如果夏氏集团不愿意注资了,最终永安机械厂还是需要靠岱岳集团注资,这样一来,他和周鸿途就等同于输给了罗城。
对于范远山的质问,龚学明跟之前范远山的状态一样,也是沉默了。
他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
一番思考,龚学明笑了笑,变得成竹在胸道:“范省长,您说的这种情况其实不太可能发生。”
“哦,为什么不太可能发生?”范远山冷笑。
龚学明道:“一般情况下,哪个企业会闲来无聊要查永安机械厂的账?查永安机械厂的账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而且这个夏氏集团是周市长找来的,既然周市长能够找到夏氏集团,说明夏氏集团是一个非常靠谱的企业,如果周市长不了解,也不会听夏氏集团的意思要求查账,所以……我觉得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不是随便跳出来一个无名的公司就能要求查账的,首先是得保证你这个公司确实有实力注资永安机械厂,其次咱们还得熟悉这个公司,这两头周市长都占了,所以才会答应了夏氏集团的要求,换做一个没实力的空壳公司,咱们政府又不了解,他说要查账,咱们也不可能答应啊!”
“呵呵,龚市长你这就是想当然,说一千道一万,夏氏集团现在还没有注资,所以他们就没有资格要求查账。”
范远山直接不按套路出牌了,咬死夏氏集团没有资格要求查账。
“龚市长,我希望你现在立刻给周市长打电话,要求停止查账,一个民营企业,凭什么要求查一个国企的账,这是不合规矩的,如果不立马停止,我会将此事上报到省委……”
“咳,范省长,就这么一个小事,不至于上报到省委吧?既然范省长做出要求了,那我现在就给周市长打电话。”
“嗯,我等你的结果!”
范远山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龚学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