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厅南告诉虞晚晚,八十多岁的姥姥,得了阿兹海默症。
自从两年前姥爷去世,姥姥悲伤过度,缓了很长时间也没缓过劲儿来。
到后来,阿兹海默症加重了,也淡忘了思念姥爷的痛苦,神智时好时坏,很多时候不记得周围的人和事。
“我从小大半的时间是和老一辈人在一起的。姥姥姥爷一开始都是清大的教书先生,在一起了近六十年,从没红过脸……”
男人坐在院子里,手里燃着烟,眼睛望向四合院上方的天,目光深远,又闪着难以察觉的暗潮……
虞晚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安静陪伴。
她知道此时谢厅南心里会痛。
良久,他笑了笑,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晚晚,我们谢家不出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没你想的那么薄情寡义。
但我要告诉你,有时候,我代表的不只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性的去拥有或放弃。站得越高,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能护住一份纯真,在我这里,已经很难,但我一定会尽力。”
虞晚晚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淡漠疏离又目空一切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温柔,在山海里闪烁。
小姑娘重重点了点头。
谢厅南不是个爱许诺的人,更不可能像一些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把我爱你时刻挂在嘴边。
他只喜欢去不准痕迹的做一些事情。
或许表面并不觉得算什么,甚至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到底是不是个有感情的人?
但有一天,渐渐领悟到他默默打点的一切的时候,你会突然被那种感动暴击。
就像虞晚晚。
当她一次次被他稳如山的藏而不露的情感,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时候,男人只会勾唇一笑:
“多大人了,哭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虞晚晚是个很乖很讨巧的女孩子,在老人面前,她恭敬乖顺,陪着姥姥聊天,为姥姥唱歌,还会仔细地给姥姥梳头发……
谢厅南坐在院子里抽烟,静静看着那一幕。
带她来到这里,本也不算临时起意。
他是想让不是京城本地人的虞晚晚,有一层与他有关的安全感的。
如今,看着姥姥一直握着她的手,显然很喜欢那个温软又伶俐的小姑娘,谢厅南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
临别,他盯着虞晚晚:“我太忙,有空的时候,代我来多陪陪姥姥。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和囡囡一起。”
小姑娘调皮地应了一声好,眼珠一转:“有报酬吗?”
男人笑:“我还不够吗?”
“你真的不够,不如你名下的不动产来的实在。”
“不错,知道开口要了?给自己攒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