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辰这次回栩生岛,带了傅晚。”萧京野对此哑笑,唇角是看好戏的薄笑。“娶萧云萝?恐怕裴老把他腿打断,他都不肯。”听到萧京野这样回答,温之景若有所思,紧张的情绪也在慢慢消散。——次日清晨,栩生岛。昨夜乌云遮挡着明月,大雪纷飞一夜,落地窗前皑皑白雪似棉被般覆盖万物,放眼望去的梅林是唯一鲜艳的颜色,那似乎彰显着喜庆,可又透着莫名的落寞感。柔软的四方公主床上,女人白皙无暇的长腿袒露在极致红艳的真丝软被上,她如雪的藕臂抱着软被侧放着,进门打扫的女佣看到这一幕不禁移不开眼,但回过神后连忙低下头继续工作。“咳……咳咳……”“咳……”“傅小姐,您醒了?”此时,几个女佣在听到了女人那虚弱的咳嗽声便快速上前关心地询问,随后又快速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您先喝口水吧……”“嗯……”傅晚接过水杯后大口喝着,可却因为身体无力倒在了软床上,她揉着自己的手腕深呼吸,眼底是不安的疑惑。“我……我这是怎么了……”无力的晕感和饥饿感使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带着有气无力的柔弱,发白的容颜让她看起来如瓷娃娃般易碎,在这欲望之红的软床上又像极了被圈养的金丝雀。“傅小姐……这是媚骨香的后遗症,医生说……是正常的。”女佣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傅晚,“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肯定饿了吧?我这就吩咐人端食物上来……”“我以前……也中过,这种药……”这种无力感傅晚根本没法适应,“可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上次……上次是少主与您在一起。”女佣耐心地给傅晚解释着,“这次是医生给您配的解药,还没有完全清除药效。”听着女佣的解释,傅晚的眼底情绪透着崩溃,她触碰自己身上的被子,再次想起了那钻心刺的难耐……她只受了半个小时,便有了想了结了自己生命的冲动!可裴斯辰呢……这样的苦,他受了半年!“啪嗒……”“啪嗒。”一滴泪,两滴泪……此刻,傅晚的眼泪如同带着重力感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珠般一颗一颗掉在火红的床单上,晕出的污渍如同带着傲骨的凛冬红梅,可怜却又晦暗不明。“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个我需要去问问医生。”女佣看着傅晚痛哭的样子连忙拿过了手帕,“傅小姐,您别哭……这个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的,只是少主发了脾气,所以才……他也很自责的,手都伤了……”女佣话音落下,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直到走到了房门前,裴斯辰才停下了脚步,在看到了傅晚那安然无恙的容颜后他便松了一口气,可眼里的愧疚却如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连浪花都是不安的水墨色。“去准备早餐。”“是……少主。”几个女佣相继离开,偌大又奢华的卧室寂静一片,除了傅晚眼泪掉在床单那极小的声音外,再没有什么声响。良久,裴斯辰抬起脚步走到了床边,他手掌稍抬想去轻抚傅晚的发丝,可最终却悬空在半空之中始终没有落下。或许,他已经害怕尝到被拒绝的苦味。“傅晚。”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感,他双眸情绪似湮灭不安破晓般泛着曙光,可最终却被一片含着心疼的薄雾掩盖。“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回家。”傅晚听着裴斯辰的声音,她缓缓抬起视线看着男人的眼睛,可此此刻她根本没有力气,看到的只有裴斯辰落在西裤边上的手掌,指骨上的蓝宝石沾染了血丝,他的手也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布。傅晚的眼神,裴斯辰看不懂,但只能当做那是愤恨的情绪。“我是这只手给你喂的媚骨香、对不对?”裴斯辰单膝低落,他的眼神似盛宴后的宁静,“我废了这只手给你赔罪,够么?”“疯子……”傅晚看着裴斯辰的眼睛,她手臂颤抖着可却抬手轻抚裴斯辰的脸颊,又倾身去拥抱他,“裴斯辰……你很怪,对一个玩物一次又一次心软。”“若只是想要一个玩物,我就放过你了。”裴斯辰轻抚着傅晚的秀发,他眼神缱绻温柔,“傅晚,你只会装乖而已。”傅晚听着裴斯辰的声音,她泛红的眼眶中是十足的歉意,但又开口感叹。傅晚:“你不是完美的禁锢者。”裴斯辰:“我从未把你当过金丝雀。”这偌大的栩生岛,他为王。精心布置的栩生城堡,裴斯辰只是为了给爱人一个完美的家。可他被药效折磨得无比变态的时光,一切丑态都被傅晚尽收眼中,他的扭曲让他自己都恶心,所以拼命想留住这份爱瘾。可他的爱似夏夜海边最干燥的沙,攥的越紧,失去的的越快……“裴斯辰……好痛。”傅晚紧紧的抱着面前的男人,她崩溃的哭诉着,“那种感觉蚀骨钻心,炙热像是落入无边的火海……你受了半年!半年……”傅晚半个小时都受不了的苦,裴斯辰受了半年!一切都是因为她……傅晚得知这些,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对不起……裴斯辰,对不起……”傅晚崩溃地落泪,他紧紧地攥着裴斯辰衬衫的袖口向他道歉,声音里的愧疚似不知深度的海,“真的对不起……”从前,裴斯辰不想傅晚知道这一切,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傅晚落泪的双眸。她笑起来很漂亮,浅浅梨涡圆润的眼眸,如粉玫瑰般开朗明媚。可细细算来,这些年……他也没少惹傅晚哭。“傅晚。”“别恨我了。”“求你。”曾经京圈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此刻镜子里倒映的是他成为纯爱信徒的一面,他姿态很低抬眸与傅晚对视,没有祈求傅晚爱他,只是想傅晚别恨他,想他从前那些疯迷的行径被原谅……:()疯吻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