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将她带到射箭处。
此处人不多,全举了弓箭,练习射箭,八排十里列,一列一列。
指挥的将士大喊:“放!”
“咻咻咻……”便有长箭射在草靶上。
“下一列!”
整齐有序,车儿好奇,目不转睛的四下望着。
张辽挥手阻止了操练,从一个将士手里拿过长弓,一手搭箭,一手拉弓。
须臾,便有一只箭射在草靶上。
车儿拍手叫好:“厉害!”
张辽将弓箭还给士兵,朝着点将台上努了努嘴,道:“这算什么,将军的箭法才算真真的厉害呢?可惜你开罪了将军,不然我都可以请示,让将军教你箭法。”
车儿百口莫辩,她知刘琮喜怒无常,可是这次,她可真的是天大的冤枉。
刘琮生气,真真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或许,是刘琮觉得自己百无一用?这也不是不可!
车儿顺着刘琮努嘴的方向看过去。
天穹广阔,蔚蓝一片,间或点缀厚积的云朵,慢慢移动,绣了虎啸的军帜,仰在空中。
刘琮立于点将台上,下首立着司马瓒,是恭敬持礼的模样,弯腰低头,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车儿忽觉似乎每个人在刘琮面前都是严肃守礼的模样,她或许知道了刘琮遣了他的原由。
张辽还在耳畔啧啧吹嘘:“将军的箭法是无人能及的……”
“我知晓,曾有幸见过将军发箭?”
“嗯?”张辽倒是惊诧了:“你见过将军发箭?何时?”
“日前我在什刹海子,被晋军险些杀害,是将军射箭救了我。那时隔了百里,将军一箭射穿晋国将士的头颅,那时我便知将军的箭发了得,百步穿杨。”
张辽又贱兮兮道:“哈哈哈,张某人亦是羡慕将军的箭术,但是任是难以达到,冰冻三日,非一日只寒,将军受得苦,也是我们这些人所不知的。”
车儿想不透刘琮受过何种苦,便被张辽扯着袖子,拉到箭靶前。
随手扔给她一个弯弓。
车儿以前习过箭术,练的都是不足半石的弓箭,这弓被张辽从远处扔了过来。
她慌忙去接,直觉腕上仿佛被巨石击打,瞬时疼痛难忍。
车儿吸了一口冷气,咬牙将长弓握好。
这弓,定足足有五石之重。
张辽见车儿撅着屁股努力直腰的模样,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是操练过好几日了吗?怎么还是这般无用?”
司马瓒将将将李域从留城送来的书信献给将军,述完留城近况,便被远处张辽的笑声引了注意。
他顺着笑声看过去,张辽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半边天,看不清他面前之人,但他知晓张将军眼前人是谁。
偷眼儿打量大将军,见大将军手执信笺,并未打开,一脸阴沉,司马瓒明显感觉到刘琮周身气压的改变。
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在看,耳畔只有张辽若有如无的大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