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儿又一用力,一个脚滑,身子后倾,她低声惊叫一声。
腕上的力道撤了,却移到了她的腰上,炽热滚烫。
车儿瞬间慌乱,眼眶都热了,揪在刘琮丰军甲上的手猛的一推。
蜉蝣撼树,丝毫无动。
刘琮沉沉的目光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车儿听刘琮问道:“方才的酒好喝吗?”
车儿想原是这人要秋后算账,反正也是这般,她不再和刘琮对视,道:“小的知在军中饮酒触犯军法,待回去后,定会去军中领罚。”
腰间手用了力气,掐的她又一个瑟缩,忽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去看刘琮。
“本将问你,方才的酒好喝吗?”
车儿道:“嗯,好喝。”
“为何找他们饮酒?”
“嗯?”车儿不明所以,不知刘琮为何会这般问。
刘琮看她目光迷茫,晓她也是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又道:“你忘了答应过本将的事情?”
“答应过他的事情?”车儿不记得她有答应过刘琮什么事情,随口酒问了出来:“何事?”
刘琮眼沉了,凑近车儿一步,车儿彻底慌了,剧烈挣扎起来。
刘琮控制着力道,不给她得逞。
须臾看车儿眼眶都惊得红了,也不再为难她,扶着她的腰,等她站稳了,这才将手松开。
“那便陪着本将看一会雪吧。”
说完,便转过了身,不再说话。
车儿心惊不已,看着面前得刘琮一派俨然得模样,想着将才得一幕是不是癔症,但是腰间得温热却是真真实实得存在过。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得内心,想着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眼前得刘琮又回复得以往不可一世得样子,她将手捂在胸口处,强压着“通通通”乱跳得胸口。
万世混沌,此时此刻仿佛只有他们二人,立在着茫茫得与世隔绝得地方。
刘琮得发髻上落了雪,被渐起的西风吹落。
车儿忽地明白,怪不得伊始一直便感觉不到冷,原是刘琮站在了风口,挡去了大半得厉风。
她心里五味杂陈,乱的很。
刘琮说的是赏景,但也只有她一个人看而已,车儿立在她身后,纠结得目光,一直落在前头那伟岸的身影上。
“阿嚏!”车儿来不及捂住口鼻,一个喷嚏,便惊天动地的想了起来。
她好像听到前头的刘琮低沉的笑了,既是她没有转过身来,车儿也能想到他的表情。
漆黑的眸光里,注了点点晶亮,还是那个严肃的模样,却是抿着嘴角,有细微的弧度。
他不苟言笑,就连微笑,也是隐忍的。
车儿不好意思,静静的在他身后站好,也不敢再盯着他的后背,低下头,看雪落在青石地阶上,铺下一层有一层。
“回吧!”
车儿小声的回答他:“是!”
刘琮戎马一生,心里有的只有无尽的杀戮,但是有这人陪着,内心却是无边的安宁。
他听身后那轻微的脚步声,将雪踩出欢快的乐章,心里莫名宁静,他想:此时此刻,放下些许,明知不该,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