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皱了皱鼻尖,刘琮看过去,见这只小狐狸闭着眼睛,鼻子一耸一耸的,甚至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车儿睁开眼睛,看刘琮拿了一个长长的木枝,上头穿了一只野味,正烤的滋滋冒油。
车儿吞了吞口水,翻身坐起,嘿嘿笑道:“啊!有肉吃!”
刘琮脸上血迹被洗干净了,额间还有发丝落下,反倒显的他随和了几分。
车儿也不怕他,嘻嘻笑着:“大将军,我本以为你只会吩咐别人呢,原来你也是会烤野味的啊!”
刘琮没有应答他的揶揄,扔给她一个淋湿的帕子,道:“擦把脸,脸脏的紧。”
车儿面上一顿,接过这人递来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擦起来。
嘴里嘟囔:“大将军你这是嫌弃我吗?昨个儿夜里头,还是小的伺候你呢?”
“嗯。”
“你真的嫌弃我?”
“嗯。”
车儿将脸擦干,将帕子铺在石头上,等它变干,她坐在刘琮对面,看着刘琮一本正经的烤肉,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吃食,倒像是什么难以解读的兵法一般。
车儿突然嗤嗤的笑出声。
“为何发笑?”
“我突然觉得大将军形体伟岸,容貌不俗。”
刘琮随手扯下一个兔腿,递给车儿:“突然发觉?”
车儿挪过去,接过兔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等吞下嘴里的吃食,她才看着刘琮。
伸手将他眉间皱着的纹路抹平:“大将军不要老是这般皱着眉头,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听,我知大将军心中有治国安邦之志,国泰民安之愿,或许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人这一生很短,偶尔也要为为自己而活,不要为世俗所扰。”
车儿平时面对刘琮,永远都是脏污的面庞,如今拭干净了,一手执了兔腿,一手扶在自己额间。
唇边酒魇浅浅,眼里全是细碎的光。
刘琮心里一动,似是触动到什么禁忌一般,他挥开车儿的手,道:“胡近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本将这般说话。”
车儿也不怕他,嘻嘻笑道:“我觉得我说的没有错,嘿嘿,就像此刻,我只想吃的饱饱的,美美的睡上一觉,不管他后来的生死。”
车儿吃饱后,有点犯困,她本来扯了刘琮的披风,打算再睡一觉,见刘琮收拾完吃食的残局,出了洞。
车儿跟上他。
外头雪原因了日头,如光线下的湖面一般,波光粼粼。
刘琮出了洞口,就将帕子闷在眼上。
看她出来,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道:“闭眼!”
车儿听话的闭上眼睛,只留一条缝,观察四周。
只见刘琮,一手放在嘴边,对着空旷的高原吹出啸声。
未及,忽听一声嘶厉的鹰啼,划过长空,盘旋着落在刘琮肩头。
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枭。
车儿第一次见这种动物。
直觉落在刘琮肩头,威风凌凌的,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刘琮用眼神止住。
刘琮解下腰间玉佩,让这雪枭含在嘴里,拍了拍这物的后背。
雪枭便含着玉佩,一声嘶叫,翱翔这飞远了。
车儿问道:“将军,可会有救兵来?”
刘琮捂了车儿好奇的双眼,扯着她回去。
车儿心心念念的,一直在等着救兵。
又觉困顿,本想着眯着眼睛等一会子,却没有想到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