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觉得不爽快,远离就是。
见人走了,姜稚鱼立马就后悔了。
她小跑着跟在宿姜身后,心里胆怯又不敢上前道歉,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眼看到了房门口,宿姜就要开门进去,姜稚鱼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她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摆,伸手拿食指轻轻去戳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声音低软,带着鼻音问:“宿姜,你是不是生气了?”
宿姜手停在门锁上不动了,可依旧没说话。
姜稚鱼的心提了起来,却还是不敢抬头,只紧张地用余光偷偷观察着他。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说话声软哒哒的,连下垂的眼尾都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这幅表情,这种语气,都很像是在同人撒娇。
宿姜深吸了一口气,半眯着眼低头看她,好半晌才道:“我能生什么气?”
姜稚鱼松了手,小声嘀咕着:“可你就是生气了……”
宿姜顿了下,抬脚跨过门槛。
姜稚鱼见他门未关,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探着脖子往里看。
宿姜靠着椅背跟她两两相望,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你还待这做什么?”
姜稚鱼仿佛被这一眼施了定身咒,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与尴尬。
她踢了踢门槛,想着,若是宿姜真的不想让她待在这,肯定早就关门了,哪里还会给她留机会?
如此一想,姜稚鱼心里顿时有了底。
等进了屋,她把储物袋里的符箓拿了一些出来塞到宿姜手中,湿漉漉的杏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讨好:“宿姜,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姜稚鱼坐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呐,你看,这是天策宗的符师画的符,听说很厉害的。”
这是拿别人的东西来讨好他?
宿姜脸色变了又变,皱着眉将手中的符纸又重新还给了她,咬牙道:“我不需要。”
他的东西多着呢,难不成还缺这几道符箓?还是她自己留着吧。
“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姜稚鱼满眼真切地看向他,“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对不对?”
宿姜冷哼了一声,本就长得极高,垂着眼睛看姜稚鱼,便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他生硬地偏了偏头:“你想的倒挺美。”
“你别管我想的美不美,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啦。”见哄好了人,姜稚鱼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姜稚鱼语气小了下来:“就是时绥和苏道友也是要去孟津的,说是后日我们可以同他们一道离开,我答应了……”
这话一说出口,宿姜刚转好不久的心情又瞬间跌进了谷底。
他看着姜稚鱼,看了半晌,突然间笑了一下:“是吗?”
斑驳错落的阴影半藏住少年的脸,露出的另一半晶莹雪白,线条优美,挑不出丁点瑕疵。
他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顿道:“人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