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鹤揉摸余秋栀脑袋的力度很温柔:“可能对他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能到那一步,你已经是一个例外了,又或者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要难过。”
余秋栀眼睛含泪对上白浔鹤的眼睛,他可能是在剖析自己,也可能是在就事论事。
但是那双眼睛很真诚,在地下通道里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黑。
余秋栀点点头。
白浔鹤接着道:“你说设计跟你想的不一样,但是不止设计,每个行业都存在这些阴暗面,余秋栀你只能保证自己是干净的,没有人会向你保证这个世界是善良的。”
“只有小孩子眼睛里的世界才是纯白的。”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长大?”余秋栀的声音有些困惑。
“不,你应该长大。”白浔鹤鼓励且肯定,“如果不长大,你会错失很多,哪怕代价是失去纯白的世界。”
“有什么会比干净更重要?”余秋栀反驳。
“有很多。”白浔鹤看着余秋栀,目光片刻不离,“你会走过世界上每一个角落,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你的眼睛会收获一个彩色的世界。”
余秋栀没有做声。
白浔鹤揉了揉余秋栀的脑袋,安抚地拍了拍,然后直起身向余秋栀伸出手:“余秋栀,彩色的世界一定会有黑色,但也不只有黑色。”
良久,余秋栀搭上了白浔鹤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她问白浔鹤:“那妈妈呢?为什么妈妈不信我?”
白浔鹤的手掌大而干燥,握着余秋栀的手暖暖的。
他回道:“妈妈的事情要问妈妈,或许你可以等我哪天为人母的时候过来问我。”
“你?为人母?”余秋栀没忍住,破涕而笑。
白浔鹤捏了捏余秋栀的掌心:“怎么了,我不能作母亲吗?”
余秋栀向白浔鹤的小腹扫了一眼,乐呵道:“可以的可以的,这有什么不能。”
时间不早了,穿廊而过的风有些寒意。
余秋栀瑟缩了一下。
白浔鹤注意到,问她:“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余秋栀摇摇头,有些任性:“不,我还不想回去。”
“那你想干什么?”白浔鹤有些无奈。
余秋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我不喜欢这件裙子。”
“不好看吗?”白浔鹤不能接受自己的审美被人嫌弃。
余秋栀摇头否定,解释道:“之前那件裙子是你亲自提前定制的,这件是临时买的,我穿上它就好像我也是个临时的人。”
最后余秋栀总结点评:“廉价,不长久。”
白浔鹤不理解余秋栀的脑洞,但表示尊重:“长久不长久先不论,但这件裙子,三百万,你跟我说廉价?”
“啊?”余秋栀看了眼身上的裙子,这个价格是她没想到的。
白浔鹤没搭理她的惊讶:“不想要就还给我,我拿去退了。”
“不。”余秋栀捂紧自己的胸口的裙子,“照你这个道理,你是不是还要把我给退了。”
“我……”白浔鹤一时之间有些无语,“我说的是裙子,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