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竹晋生了几分怯意,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秦斯礼。
徐圭言看了看秦斯礼,又看了看冯竹晋,“无妨,我不喜欢别人伺候,这样就好。”
冯竹晋是没想到徐圭言能开口,突然有了话头,他也没浪费,“徐县令可曾婚配?不知您这出来吃酒……”
“二十三,还未婚配,”徐圭言直言道:“不碍事,就算婚配,也不会耽误吃酒的。”
爽快!冯竹晋心中暗暗赞叹,倒了一杯,“县令好胸襟,这杯敬您。”
徐圭言笑笑,刚要说话,夹在两人中间的秦斯礼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冯竹晋心中有几分不满,再回头时只见徐圭言又开始不闻不问地低头吃菜喝酒。
“郎君,您怎么突然出来了?”宝盖跟在秦斯礼身后。
秦斯礼此刻周身气压极低,宝盖从未见过这样的郎君,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多问。
“你在这里等着我,”秦斯礼要进书房,推开门又想到些什么,转身叫住宝盖,“你把秦百顺和他家嬷嬷给我叫来。”
宝盖点点头,转身小跑着匆忙离去。
秦百顺和百顺家的不知何事,看宝盖急切的模样,便知道是自家郎君生了气。
可三人站在书房门口,不见郎君人影,也不敢上前敲门询问。
等了许久,宾客的小厮们过来打招呼说要离席,宝盖和秦百顺应了后在门口禀告秦斯礼,也不见他回话。
等前厅宾客们都走了,秦斯礼还没从书房里出来。
不知等了多久,秦斯礼书房的门才打开。
夜色沉沉,秦斯礼的身影沉重落寞。
“新县令的事老妇人知道吗?”
“知道……”
“知道多少?”
“只知换了县令一事。”
“县令是谁,老夫人知道吗?”
宝盖和秦百顺头一次互相怜悯,两人对视一眼后摇头,“还不知。”
“那就让她永远都不知。”
吩咐完三人,秦斯礼身上的冷意才缓缓消散。
他刚转身一只脚踏进书房,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秦斯礼身子一滞,转身看去。
只见徐圭言从假山边的花草丛中漫步走出来,一时间,话里的打趣和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
“是旧人见不得光,还是新人听不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