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从的张开嘴咽下了丸药,见他毫无异状,薛瑾若这才自己吃了下去,刚一下肚,浑身的燥热好了许多。
看来这解药没有问题,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男子沉默片刻,“昨夜之事,实乃无奈之举。还请姑娘海涵。”
薛瑾若望着男子,“只要郎君从这处赶紧离开,小女就当昨日之事,从未发生。”
男子摇了摇头,“恐怕不能。”
“姑娘不知,在下并非坏人,而是金陵城富商萧家的子孙,是我叔父强占了我父亲的财产,串通官府想要对我赶尽杀绝。”
“在下恐怕要在此处叨扰姑娘直到自己手下的人找来,不过姑娘放心,若是在下逃过一劫,必有重谢。”
萧亭献虚弱开口,目光真诚地看着她。
原主父母采购时带走了家中大量钱财,如今她手头相当紧张。
薛瑾若此时正处于创业初期,正是缺钱的时候,听到他提到的重谢,她有些可耻地心动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不要被银子迷失双目。
“可你昨日还喂我毒药……”
他面带歉疚,缓缓开口:“昨夜那个不是毒药,而是补药,姑娘若不信可以去医馆求证。”
薛瑾若对此表示怀疑,但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敷衍的哦了两声。
见她态度缓和,他开始更进一步,“姑娘可否先解开在下身上的绳子,在下伤势颇重,解开也不会危及姑娘。”
她摇了摇头,态度坚定:“不行。”
“为何?”
她望着男子苍白的脸,理直气壮的开口,“因为我打不过你。”
萧亭献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喉结滚了滚,他之前见到的都是家族规训的高门淑女,还从未见过如此‘真诚不做作’的姑娘,一时间神情复杂。
见他嘴唇干涩,薛瑾若转身进厨房拿了一碗水过来,扶他起身一口口喂了进去。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好多水顺着唇角滴到了裸露的锁骨处。
他趁着间隙艰难开口,“多……多谢姑娘。”
*
赵文擦了擦额角的汗,冲着备饮子的方向喊:“掌柜的,掌柜的!花露怎么还没盛好啊?”
薛瑾若从回忆中清醒,连忙将盛好的白荷花露端出去。
“客官莫急,马上就来!”她捧着瓷碗小跑着放到桌前。
赵文端起狂饮两大口,抹了把嘴角,赞叹道,“喝了这么多家白荷花露,你们家的味道最好。”
薛瑾若:“客官喜欢就好,往后我们铺子还会出其他的花露,您到时候可一定要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一定来捧掌柜的场。”
薛瑾若一笑,没有再言语,转身去忙其它的事。
赵文砸吧两下嘴,品味了一下唇齿间萦绕的香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味道确实与他尝过的略有不同,是加了什么呢?他这舌头居然尝不出来。
而薛瑾若边走边晃了晃头,试图把那人的身影甩出去。
天杀的,没事长得这么好看作甚,让自己这个颜控差点为色所迷。
早上那男子与她说了许多软话,还展示了他手腕处被磨的伤口,她没把持住退了一步,最后还是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只拿白布裹住他的双手。
且她早上去问了医馆的李大夫,他号了号脉,说她确实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至于浑身燥热是因为吃了大补的丸药,她本来还想要问系统,谁知系统从昨夜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
李大夫说的跟他说的完全对的上。
这下薛瑾若犯难了,接着救他,还是让他走,这实在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是她不害怕他的逃犯身份,而是这长陵县县衙实在是没有丝毫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