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互相领会了彼此的意思。
余兰芸匆匆起身往瑞枫苑去了。
庾淑蓉则满脸笑意地走向了萧清,要邀她去兰苑一叙。
“宾客还未尽兴,此处实在纷杂吵闹。”
庾淑蓉带上一点歉意,朝萧清福了福身。
萧清颔首应下,从坐席上起身,在庾淑蓉的引路下,一路到了兰苑中。
庾淑蓉将她迎进房间,伺候她坐下,又细致地吩咐人准备了糕点和茶水。
等安排好了一切,她才改了眼神,用极为诚恳的目光抬眼看向了萧清。
“长公主殿下,臣妇有一事需同殿下私下商议。”
庾淑蓉瞥了一眼萧清身侧的几个侍从,又看回了萧清。
萧清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出言将几个侍从都遣走了。
侍从离开,房门关合,庾淑蓉便走到萧清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下去。
她伏身一拜,头重重地磕到地上。
“臣妇想求长公主救救我姐姐。”
怎么安排,才能让义阳长公主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瑞枫苑内,成为林方智“杀妻”行径的目击者呢?
庾淑蓉想了很久。
计谋想了一堆,话术想了一堆,可思来想去,总觉得都不够稳妥。
萧清十九岁带兵征讨,在战场上厮杀了五年,得胜回京后又手握兵权,在权力场里斡旋多年。
她见惯了尔虞我诈,一定极为擅长洞察人心。
庾淑蓉的这一点算计,在她眼里,只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
面对这样明目达聪城府深沉的人,既然有事相求,比起心怀侥幸有意欺瞒,不如将和盘托出开诚相见。
“楚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萧清见庾淑蓉恭敬坦诚,对她倒多了几分耐心。
“昨日子时,我夜半无眠便想出门逛逛,哪想到了庾府后花园的湖边时,却目睹了姐夫林方智亲手将我姐姐庾澜妘推下了湖中,想要置她于死地!”
庾淑蓉本该是假悲愤,假伤怀。
可话到嘴边,她的泪不需要一点人为的努力,便自己簌簌落了下来。
七岁时,母亲嫌弃她贪吃,将她手里的糖糕抢来丢掉,冷着脸将她关在了房间里。
一整个下午,她都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掉眼泪。
是庾澜妘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把父亲赏给她的荷花酥丢给了她。
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庾澜妘吃不完剩下的。
可那荷花酥又香又好看,就像是庾澜妘这个生得明媚动人的长姐一般,叫人一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