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两口子自然是拍胸脯保证,让陈虎放心,不会拿差的来糊弄他。
陈虎走后,村长媳妇就感叹:“老头子,这陈虎好多年不跟村里打交道,咋眼下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按理说他在外头跑的人门路多,根本就不用来村里采买东西。”
“栗子哪儿收不到?”
“那酸浆果也是,去别的村,别说一文钱两斤,就是一文钱五斤也有的是人去摘了卖给他。”
村长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道:“是为了柳杏儿!”
“陈虎啊,对柳杏儿是上了真心。”
“他这么做,是为了柳杏儿,为了柳杏儿她娘她弟弟。”
“如今全村人都要在他手上卖钱,谁不卖他一个面子。”
“老柳家……”
“老柳家办的混账事儿,偷鸡不成蚀把米!”
村长媳妇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她道:“可柳家到底有个读书人,万一将来考上秀才,再考上举人……”
“你怕个屁,且不说举人有多难考,就算是考上了,他还能把咱
们一村子的人都杀了不成?”
“家家户户都过得难,谁家都只能顾头不顾腚!”
“再说了,柳家闹事儿的时候咱们维护柳杏儿一二就行了,咋滴都叫人挑不出错儿来,和稀泥嘛,你家老头子我和了一辈子稀泥,熟着呢!”
“且你莫要忘了,陈家也有一个读书人。”
村长媳妇点点头,是啊,她咋把这茬给忘了!
柳家。
都挨了打,夜饭没人做。
一家人又饿又疼,不停咒骂,柳三财一家人回去,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老三,你们一家上哪儿去了?”柳老婆子气哼哼地问。
柳三财哭丧着一张脸道:“娘,还能去哪儿啊,被陈虎和他家小崽子拦着揍了一顿,疼得爬不起来。”
他后来琢磨过了,说被姜家揍不行,毕竟他跑的时候姜家人正在揍柳老汉等人。
“我当时想来家里跟娘你们说来着,结果就被陈虎拦着揍得走不动道了。”
柳老太太看他们一家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便信以为真,于是又开始骂起了柳杏儿。
柳三财带着妻女回屋,三人脸都不洗了,直接上床,一人分一个栗子蒸糕,吃饱了睡觉,任凭外头骂得再响亮,也不影响这一家三口。
陈虎在家养伤,兜里有钱,家里的院儿又逼仄得很,这些天收的冰粉儿果子快堆不下了,可冰粉儿果子还得继续收,板栗也得继续收。